從靳安碩進門,他就注意到柴安安臉上的淤青,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顯然這些都是那天造成的。
順著他的話,柴安安再次聯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她止不住的心驚。
“你……那些人,都是你安排的!”直到這一刻,柴安安才想明白,為什麼自己那天那麼巧合的碰上那些人,又為什麼那天她想逃跑時,平常寸步不離的護士醫生統統不見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靳安碩安排了這一切。
“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她因他精神失常,因他被關在這殘忍的地方,也因為他,被那些噁心的男人侮辱了。
“是,我就是要毀了你。”靳安碩理直氣壯地承認,看著柴安安漸漸崩潰,他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就是要讓柴安安記住,她才是那個和男人不堪鬼混的女人,他要她知道,有的人她惹不起,既然惹了,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柴安安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她當他是救命稻草,卻沒想到這根不是稻草,而是致命的毒草。
“好好享受這裡的一切,那天——”像是想到什麼,靳安碩輕聲笑了笑,“只是個開始。”
說完,靳安碩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見到靳安碩,他恭敬地朝他點點頭,“靳少。”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了。”靳安碩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怎麼做。”醫生低聲笑了兩聲,陰測測的。
“還有那個。”靳安碩指的是靳鶴秋。
“我已經交代下去了。”醫生雙手抄兜,“再過兩天,她就認不出人了。”
靳安碩點點頭,“成武經常唸叨著你,有空去看看他吧。”
醫生低著頭,頭髮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還是算了,我是凌鷹的罪人,能在這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已經很滿足了。”
凌鷹原本加上成武,應該有十五人,除去現在那十二人,眼前的這位是第十三人,至於另外一位,在他們決定做普通人的時候過世了。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有些事你該學著放下了。”靳安碩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兩眼,“你心裡比我清楚,能不能向前走,還要看你
自己。”
醫生抬起頭,唇被他咬的發白。
“以成武的性格,要有一天他結婚,他一定希望你也能到場。”靳安碩意有所指。
“隊長他戀愛了?”醫生聽出靳安碩話裡的意思,眼中閃過一抹光亮,他不自覺地笑了笑,笑容比剛才溫暖了許多,“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女生,她對隊長好嗎?隊長那性格,一定會很疼那女生,那女生有福氣了。”
“想知道,那就去見見成武吧。”魚餌他已經拋下了,至於魚上不上鉤,那就看時間了。
醫生眼中的光滅了,他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我先走了。”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靳安碩朝他淡淡一笑,“我們都在等著你歸隊。”
看著靳安碩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醫生眼圈紅了。
***
晚上在王廷吃飯的時候,除了靳喬兩家的父母外,項也昕和項也晨也在場。
兩家父母的關係格外要好,話題一個接一個不斷,靳安碩和喬瑾有時候都插不上話,所以到後來靳安碩乾脆專心給喬瑾夾菜。
喬瑾是來者不拒,加上在海島的一個多星期裡,他每天都是如此,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因此,他夾菜,她吃菜,偶爾她遇到不喜歡的或者很好吃的菜,也會往靳安碩的嘴裡送。
項也昕平時就冷冰冰的,即便最近談了戀愛,也只是比平時稍稍好一些而已。
對於這種一邊是插不上話題的父母團,一邊是分分鐘秀恩愛虐的你一臉血的夫妻檔,項也昕毫無壓力的自顧自吃著。
相比之下,項也晨的臉色就要難看許多,而且動作上還有幾分不自然。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倆好像不對勁。”桌子下,喬瑾在靳安碩的腿上戳了戳。
靳安碩只覺得心猿意馬,但這話可不能隨便在她面前說。
乾咳了一聲後,靳安碩點明,“也晨今天沒話癆,看也昕的眼神比平時要閃閃躲躲。”
喬瑾仔細看了一會,小手多拍了他腿幾下,“你說的真對,可這是為什麼啊?”
感受著她柔若無骨的手,靳安碩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