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像是想到什麼，掀開西裝一角，從裡側拿出一支香檳玫瑰。

“送給你的。”成武把香檳玫瑰遞送到項也昕面前，臉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仔細看，他耳根還有些微微發紅。

“謝謝。”項也昕接過去，指尖捻著花莖，她沒記錯的話，今天佈置婚禮現場的花就是香檳玫瑰。

這算是借花獻佛嗎？項也昕眯著眼看向他發紅的耳根，想想最初幾次他一見自己就跑的畫面，現在知道送她花，已經算很不錯了。

成武倒是實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傻笑著說：“這是我從婚禮現場拿的。”

見項也昕眯眼，他又忙解釋：“但這是最漂亮的一朵。”

成武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小辮子甩來甩去。

項也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常笑，但一笑起來，臉上的笑容格外璀璨，猶如夜空中的星光，令人著迷。

成武呆愣愣地看著，由衷感慨著：“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就像……就像花一樣。”

對於成武稍有些拙劣的比喻，項也昕抿唇淺笑。

時間彷彿被定格了一般，她淺笑嫣然，他看得痴迷。

不知過了多久，項也昕伸手在成武眼前晃了晃，成武這才回過神，看著她傻笑。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項也昕神色複雜地看了眼他滿頭小辮子。

成武忙不迭地點頭，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

“你為什麼要留這個髮型？”項也昕想起先前去找成武，他在公園裡跟老大爺們下棋的情景。

當時成武也是一頭的小辮子，身穿帶盤口的白色綢緞唐裝，腿上套著一條黑色寬腿褲，手裡還拎著一個鳥籠子。

明明是一身標準的唐裝打扮，但配上那一頭小辮子，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成武下意識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當僱傭兵那會，為了方便總是剃平頭，那時候我就想著，等有一天不幹了，也學學人家留長頭髮。”

項也昕偏著頭，很熱真地聽著。

“做僱傭兵的，哪那麼容易就不幹了，可認識靳少之後，他替我們換了身份，讓我們能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說到這裡，成武眼中滿滿都是感激，直到現在，只要有賺錢的機會，靳安碩總會算上凌鷹的人一份。

“所以，開了寵物店之後，我就開始留頭髮了，留長了就變成小辮子了，也算是一種個性吧。”當初只是留著好玩，後來他嫌麻煩，想要剪了，但那時候他遇見了項也昕。

成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喜歡項也昕，按照喜子他們的話來說，他這是向高難度挑戰。

可他就是喜歡了，雖然會不好意思地跑開，但只要有項也昕的地方，他總會情不自禁地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因此，當他注意到項也昕盯著他的小辮子眼都不眨的時候，他就決心一直留著這滿頭小辮子。

成武想的很簡單，哪怕不能讓她喜歡自己，喜歡上自己的小辮子也是好的。

後來，成武發現項也昕總會看著他的小辮子偷笑，所以他經常在她面前，故意晃動滿頭的小辮子。

“我聽也晨說，他曾建議靳少，讓你剪了辮子，但是你——”項也昕掩唇一笑，他實在無法想象，當時辦公室內的場景。

看著她淺笑的模樣，成武怦然心動，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因為我想為一個人留著這頭小辮子。”

“誰？”項也昕愣了一下。

“你。”說完後，成武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抿了抿唇，彷彿下定了決心般，突然鼓起勇氣說：“項也昕，我宣歡你。”

成武一緊張，咬到了舌頭，他痛得彎下了腰。

沒想到他會突然告白，項也昕先是一愣，但看見他痛苦地捂住嘴，她不由無奈地笑笑，忙伸手去扶他。

“你沒事吧？”項也昕關切地問。

成武腦子發熱，猛地握住她的手，然後緊緊貼在胸口，“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你會看著我的辮子發笑，只要你高興，我願意為你留一輩子的小辮子。”

項也昕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一輩子太長，總是一個髮型，我會看膩。”

這算是什麼回答？成武愣住了，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腦中不斷回想著自己的話。

“項也昕，我喜歡你。”成武再次告白，他攥著她的手，緊張的手心冒汗，“你喜歡我嗎？我現在提出交往的請求，會不會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