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也是軟軟的甜甜的,叫人聽了便身心愉悅。
大夫人說:“霍伯夫人與程大夫來了,替你瞧臉上的傷的。瑤姐兒,你勿要再傷心了,小心回頭氣壞了身子。”
孟四垂著眉眼,一時間沒說話。只是轉過身來,對著蘇棠福了下身子:“三嫂。”起身後,又看向程氏,喚了聲,“程大夫。”
程氏已經起身朝著孟四走去,湊近了細細望了望,透過面紗,隱約可以瞧見臉上的傷,她溫和笑著問:“四小姐,可否摘下面紗來,讓我瞧瞧?”
孟四本能有些抗拒,輕蹙了下眉心。不過,卻也只猶豫了一會兒,便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嫩蔥般的一雙素手抬起,將罩在臉上的面紗揭了下來。
她側著身子站,半邊臉對著程氏。
程氏認真看了看後,笑道:“四小姐這傷處理得很好,看著樣子,的確比前幾日好些了。四小姐,不必擔心,我們今兒來,也是抱了一定可以治好你臉上傷的信心的。”
“你來,這邊坐下,我替你清洗一遍,再抹上些別的藥草。”程氏拉著孟四往一邊坐下。
孟大夫人聽後,立即吩咐自己的丫鬟說:“快,去打些清水來。”
“要燒開後涼掉的水。”程氏叮囑。
那丫鬟沒敢答話,只抬頭看著孟大夫人,孟大夫人皺著眉心說:“程大夫吩咐的話,都沒有聽到嗎?還不快去。”
“是,夫人。”小丫頭得了吩咐,立即小跑著出去了。
程氏替孟四清洗了傷處,而後取了碾碎的火舌草敷在傷處。火舌草是紅色的如形狀如同牛舌一般的藥草,碾碎後,渣滓跟汁液都是紅色的,塗抹在臉上,孟四半邊臉都是紅的。
“疼嗎?”程氏問。
孟四笑著搖頭:“不疼。”
程氏看向孟大夫人笑道:“不疼就對了。”又說,“為著四小姐好,從今天開始,我日日上門來一趟,親自替小姐洗傷換藥,直到小姐的臉痊癒為止。”
孟大夫人忙走了過來說:“如此,便多謝程大夫了。”
程氏忙回禮:“夫人您客氣了,醫者仁心,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孟四隻覺得抹了藥汁兒的那半邊臉涼絲絲的,有些舒服,不比抹之前那些藥的時候讓人覺得澀疼。許是心裡也相信臉就要好了,孟四難得的吩咐丫鬟去拿鏡子來。
舉著鏡子,望著裡面的那張臉,孟四輕輕抬手摸了摸臉。
“真的要好了嗎?”她聲音又輕又柔,若是不仔細去聽,根本聽不清楚。
不過好在程氏就站在一旁,她聽到了,笑著回說:“四小姐放心吧,我會日日上門來親自換藥,不會有意外的。”
孟四衝著鏡子裡的自己慢慢展顏一笑,這才回身看向程氏:“多謝程大夫。”目光越過程氏,落在後面的蘇棠身上,孟四抿了下嘴,朝著蘇棠走去,臉上有些歉疚的意思,“三嫂,我不該懷疑你的。”
母女倆的態度出奇般的如出一轍,蘇棠也不知道為何,只覺得有些假情假意。
於是,蘇棠便也敷衍著笑道:“四小姐客氣了,雖不是我下的藥,但此事也的確與我有關。你懷疑我,合情合理。”
“我知道三嫂還在生氣,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管怎樣,的確是我不好。”說罷,她伸出手來,握住蘇棠雙手道,“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三嫂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與我生分了。”
“怎麼會。”蘇棠假笑得有些吃力,不過也還在配合著虛偽的笑,到底面子上功夫還是需要做的。
程氏瞧得出來氣氛有些不對勁,忙說:“今兒沒事了,四小姐不若好好歇著去。這幾日最好都呆在房間裡不要出門,若是吹了風,怕是對臉上的傷不好。”
這邊交代完了,又轉身對孟大夫人道:“夫人,那我便先告辭了。”
孟大夫人沒有挽留,只吩咐了身邊的大丫頭親自送蘇棠與程氏兩個去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問起了孟四的情況來,那丫頭如實說:“有程大夫在,老太太您就放心吧。”
“這麼說,四丫頭臉上的傷,能早些時候好了?”老太太忙問。
那丫頭回道:“程大夫帶了新的藥來,親自替四小姐敷上了。這會子,小姐心情可好了。程大夫還說,以後每日都上門來親自替小姐換藥,那指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那便好……那便好。”孟老太太徹底鬆了口氣,轉身看向霍太夫人,“我聽說,這位程大夫是你們家老三媳婦的親孃舅?這回,可真是虧得她了。”
霍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