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份奏章,隨口問道。
“回陛下,近來有百姓反映,時習書院以書院為名,行學霸之事,如有人對時習院不滿,動輒就以武力脅迫之,同時,時習院勾結朝廷官員,侵吞百姓田產。更有時習院出身的官員,彼此之間互相勾結,侵吞財產……”
這官員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周圍大臣面面相窺,越聽越是心驚,很顯然,今天這一場朝會就是衝著時習院這個龐然大物來的。時習院是什麼,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並且和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時習院雖然名義上是一家書院,但是時至今日,誰還敢真的只是把它當成一家書院來看待?這是一個龐然大物!一個足以讓任何一個面對它的人膽戰心驚的龐然大物。
但是,就是在今天,卻有人要正面挑戰這個龐然大物的權威。
“時習院?”宣文看著下面那名滔滔不絕的官員,心中反反覆覆的搜尋著自己心中種種和時習院相關的訊息,越想越是觸目驚心,越想越是驚心動魄,這個地方一直掛著書院的名頭迷惑了自己的眼睛,到現在,已經和朝廷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變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怪物,尤其是那一場佛門大會的時候,當自己看到時習院的那名講師登臺與佛門高僧論佛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立刻湧上了宣文的心頭。
這個書院和佛門聯絡到一起,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統治,對這個朝廷,對自己的皇權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佛門,時習院,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片陰雲,在這皇宮之上盤桓不去。
下面的那名官員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大殿之中寂靜的可怕,除了他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再就沒有別人開口,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
已經有人認出了這名官員的身份,進士出身,年輕的時候曾經在江南的一座著名的書院之中進過學。
‘江南著名的書院’,政治嗅覺敏感的只是從這幾個字裡,就已經嗅出了其中詭異的味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顯然,時習院一家獨大,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請陛下聖裁!”好不容易等到那名官員滔滔不絕的說完,手持牙板,向著宣文躬身行了一禮,大聲說道。
“唔,這位愛卿……”宣文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那名官員笑道:“不過是一間書院罷了,愛卿似乎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據我所知,這時習院的開山之人曾經是太祖的帳下軍師,幫助太祖一統天下之後功成身退,回鄉之後辦的這家書院。說起來,這書院還是功勳之後的產業,當不至於做出這般不堪的事情吧?”
宣文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在朝堂上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的人精,宣文這話聽上去普通,其實暗藏殺機,什麼叫功勳之後的產業,什麼叫當不至於做出這般不堪的事情,這位陛下分明就是已經對這時習院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時習院一系的官員心中一突,他們都是出自時習院,彼此之間相互照應,彼此聯絡,早就在朝中形成了大量的黨羽,現在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時習院,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不是時習院一脈的官員則心中暗喜,天下間書院多了,可是這時習院就把持住了龍頭位置上百年,無論是其他任何書院都無法在風頭上蓋過時習院,這讓天下書院主人心中憤憤不平。要知道,這些書院出來的學子,如果有人做了官,那就能在朝堂上以同窗名義聚集到一起,彼此之間相互照應,這可是讓人眼紅的利益,時習院一家獨大,對其他書院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臣也有本!”又一名官員站了出來,矛頭再次指向時習院,又列出來一系列罪狀。
這種事情就怕有人開頭,一時之間,大殿之中頓時變成菜市場,一大群官員站了出來,都是彈劾時習院的種種不法行為,似乎時習院一下子從一間天下間有名的書院,萬千學子心中嚮往的神聖之地,化身成為了一座汙濁不堪的臭泥塘,除了壞事,再沒有其他事情了。
時習院一系的官員戰戰兢兢,有莽撞的就已經站了出來,為時習院大唱讚歌,但是立刻就會遭到朝臣的群起而攻,活生生的變成了靶子。有那膽小的就縮在那裡,小心翼翼的看著事態的變化,同時眼珠亂轉,心裡打著另外的主意。
看著這大殿之上的亂象,梁雲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事情果然就像柳無心說的那樣,這些聖人弟子們滿口仁義道德,張嘴聖人曰,閉嘴聖人說的。其實就是一群勢利之徒,眼中就見不得‘官’和‘權’兩個字!不要說他們,就連他們的那個聖人不也是如此嗎?‘學而優則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