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薄唇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滑過她的粉唇。剎那間,她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出丹田,頓時頭昏目眩,全身酥軟,一聲奪喉而入的嚶嚀被她咬唇含出。
“你!”她極力忍耐著來自四肢百骸的灼人燥熱,怒視著他。如飲鳩止渴般,運功堅持了半個時辰的她,早已耗去太多內力,此時再也無力聚起更多來抵抗當醉的藥性。她杏目含春,眼神迷醉,面上的肌膚如花般嬌嫩粉紅,充滿了媚人的誘惑,但仍是不服輸地吼道,“你是!”
“是什麼?是你迫不得已的選擇?你這樣說我就信嗎?即使是,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認識的我是怎麼樣的?娶不到你也能高高興興地娶妻生子,然後與你朋友相交,即使到了白髮鶴顏還能偶爾見上一面,一起感嘆往事互訴同門師姐弟之義?我知道,你寧可接受一個陌生人,就是心裡早就打好這樣的主意。你以為,這就是你我之間永不後悔、永不失望地最好選擇?”他邪邪地瞅著她,桀驁俊美的臉上盡是睥睨塵囂的疏狂恣意,“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那個唯一的選擇。我不知說過多少遍了,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你我之間,永遠只存在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是我的,我的小樹。我不會讓其它可能發生,更不會親手放棄這種可能。除非,你殺了我!”他將她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上,輕輕地又道,“我保證不還手,也……不怪你。”
她迷離的眼神忽爾變得清淅,慢慢地又霧起氤氳水氣,身上的燥熱彷彿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唯有心窩那一處,溫溫熱熱的感覺久久不散。
“我要忘了今夜,你也要。還有,我沒準備好見你的時候,你也不準來見我。”說完,她滿臉通紅,眼赧然垂下。她的手慢慢地從他脖子上收回,移到腦後輕輕一撥,髮髻隨之鬆開,烏黑柔滑的長髮如瀑布般灑落。
“小樹!”他眸子一亮,激動不已。滿心喜悅地對上她羞赧嬌媚的臉,他象是突然才發現,懷裡微微輕顫著的身軀緊緊地貼著他,他甚至能感受到女子特有的玲瓏曲線,凹凸有致,柔軟馨香……全身的血液瞬間如逆流般齊齊衝入他的頭頂,他的臉“騰”地燒了起來,先前那幅“天不怕地不怕捨我其誰”的桀驁表情裡閃過一絲羞澀的窘意,灼亮的眼眸更是通紅一片。他甚至聽得見胸腔裡的那顆心猶如肆意奔騰的駿馬,“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小樹!”他低低地再喚一聲,嘶啞低沉的嗓音裡含著揉進心骨的繾綣柔情。他猛地將她攔腰抱起,步伐穩健地走向內室的床榻……
……
“起稟皇……爺!到通涼河了!您看,河對岸就是閒林鎮。太好了,我們終於在正月十五趕到了!”一個十八、九歲模樣隨從打扮地年輕人撩開車簾,探進頭興奮地喊道。
馬車裡躺著的人被驚醒,猛得坐了起來,神情裡滿是美夢被打斷地意猶未盡,氣急敗壞吼道:“小盆子,叫什麼叫?滾!”
小盆子一臉莫名地將頭縮了回去。
夏塵陽仰身倒下,閉上眼睛準備重新再入夢裡……半響,他失望地又坐了起來,驚覺自己失常的行為,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
五年了,他日思夜想,這是唯一一次,讓他夢到了五年前那一夜。
“小樹,‘三五年之約’的最後一天,你該準備好見我了吧?”他低低地嘆道。突然察覺馬車已經靜止不動了,他朝外沉聲喊道,“出了什麼事?怎麼停下來了?”
“回爺,已經到通涼河渡口了。請問爺準備乘船過河,還是繼續坐馬車到上游過橋?過橋需多用一個時辰。”小盆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到通涼河渡口了?那閒林鎮不就在對岸!”夏塵陽驚喜地撩開車簾,躍身下車,責怪地睇小盆子一眼道,“不是讓你到通涼河就告訴……爺嗎?”
小盆子委屈地撇撇嘴,不等他開口辯解,夏塵陽已闊步走向離他們最近的渡船,道:“小藤子,小盆子,隨爺坐船。青龍,你帶其他人過橋,我們在鎮上的閒人客棧會面。”
閒人客棧,曾經有個師父自詡極雅而小樹認為極玉石商的名字叫“雅玉樓”,結果被小樹金口一開就改了名,她的理由是:“開門迎客首先應該明明白白告訴人家這就是住宿吃飯的地方,而不是讓人猜測這到底是不是賣玉器的?一猶豫,客人就走過頭直接奔下家去了。”
師父曾經在他面前繪聲繪色地講了這一段,還捶胸頓足地大嘆教出的徒兒即沒才氣又不懂風雅。他聽了哈哈大笑,幾月的疲憊和寂寞盡消。
五年來,師父把小樹隱藏的極好,師父說那是她的決定,他順從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