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室還是挺大的,只有一張床,桌上有各種食物,甚至還有一壺酒。牆角還有一缸清水。
楊仙茅走到床邊,上了床,盤膝坐下,對畏畏縮縮跟在她身後進來站在床尾的文德說:“你把被子抱到地上打地鋪,我在床上打坐,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文德趕緊答應,乖巧的把床上的被子都抱到地上,鋪了個地鋪,坐在地鋪上,瞧著楊仙茅,欲言又止。
楊仙茅淡淡的說道:“有什麼話說吧。”
文德趕緊討好的笑了笑說:“明天你就要去極寒極北的地方尋找幽冥水是嗎?能不能把我帶上。”
“你能幫的事已經做完了,明日出城之後,你想去哪隨便,我沒有責任管你,我也不想帶你走。你幫了我的忙,所以,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再埋你到棺材裡頭了,你自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你身上的苦味丹的毒我給你解。”
說罷,取出一枚大個化苦丸,這是一次性解毒用的,遞給文德。文德欣喜不已,連聲感謝,吞進了肚子裡。接著又說道:“楊大哥,求求你帶上我吧,我懂契丹話,也認識契丹文字,一路上要經過遼朝很多地方,或許我能幫你的。”
楊仙茅聽了之後,臉上依舊淡淡的說道:“我要想找到翻譯,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個不是你跟著我的理由。”
文德臉上討好的笑容更濃了,說:“我可以做你的丫鬟,給你鋪床疊被,如果你需要,我會讓你過的很舒服。”
楊仙茅重重地哼了一聲,說:“你想對我施展蠱惑之術,我警告過你的,別自討沒趣。”
文德呆了一呆,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抽噎著說:“實話說吧,我怕死。你要離開我,我一定會瘋的,我很快就會見到鬼,鬼會把我掐死。我不想死,求求你,真的,讓我跟著你吧,我感覺在你身邊我才感到平靜,才不會神經錯亂髮瘋而死,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跟著你吧,求求你了,我知道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麼贖罪我都願意,只求你讓我跟著你,我不想發瘋,我不想見到鬼啊,求你了楊大哥。”
說罷,文德跪在地上磕頭,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夠虔誠,趕緊又爬到了地面上,跪在地上用腦袋咚咚的磕著響頭,撞得夯實的泥土地面咚咚作響,額頭上很快便被撞破了,一片紅色。
楊仙茅擺了擺手說說:“行了,你無非就是想要那塊靜心玉牌。算了,既然你幫了我,那塊玉牌可以送給你,這下行了吧!”
文德依舊跪在地上哭訴著說:“謝謝楊大哥,你真好心,可是,這些天我知道,這塊靜心玉牌可以幫我白天保持鎮定,可是到了晚上,我如果不在你身邊,這玉牌就控制不了我,我沒辦法入睡,必須要點很多很多的燈。沒有燈我同樣會發瘋的。除非在你身邊,我不需要燈籠也可以保持平靜,所以,只有你才能救我呀,你看著我一條小命的份上,看看我姐姐的份上,救我一命吧,我姐姐說過讓你救我的。”
“你還有臉說你姐姐?你當初不就想殺她嘛。”
文德跪在地上磕頭跟搗蒜一般,哀嚎說:“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鬼迷了心竅,這些天埋在棺材中,我什麼都想通了,只有活著才是最好的。如果姐姐在這,我一定會跪在地上求他放過我的。”
文德見楊仙茅還是神情淡淡的,似乎並沒有被他所動,更是著急,想想又說道:“到極寒極北之地,要經過很多的契丹部落,另外還要經過一些遼朝的藩國,那些地方其實只是名義上順從了遼朝,而實際上都是各自獨立的。我曾經在上京跟遼朝皇帝一起接見過這些北方各部落來的部落酋長,與他們有一面之緣,如果路上遇到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我跟他們還說得上話。”
聽到這話,楊仙茅有些心動了。的確,極北極寒之地,路途遙遠,沿途之上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人不得而知。這文德如果真的跟沿途部落酋長認識,那倒是方便許多。因為一路之上不可能都使用武力打過去,特別是耶律喜隱所說的,進入極北極寒地帶之後,所有的法術都沒辦法使用。那地方究竟是在從哪開始,耶律喜隱也沒說清楚,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說那片疆域還有一些土著人,而自己又不能使用法術的話,那用交際可能更方便了,這麼說來,帶上文德還真有用。
於是楊仙茅的臉色終於和緩下來,點點頭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帶上你。不過,希望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若是你起不到什麼作用,我就半路把你丟了,醜話說到前頭。”
文德一聽不由大喜,連連點頭說:“你放心,我說的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