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手中寶劍,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堅定和剛強,終於搶先一步持劍嚮明空攻去,即便被人斥為忘恩負義,她也只能試一試賭一賭了!
明空面色大變,隨即雷霆大怒,兩條人影緊緊纏鬥在了一起,兵刃的交擊聲不絕於耳。大約是擔心被人發覺,他們一上手就是招招殺機險手,都想在最快的時間內製伏對方,無奈兩人都是往日最熟悉不過的人,彼此知根知底,不少絕招也往往能先知先覺地躲開。
就在明空和孔懿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膠著之態時,戰局之外又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他只是略一掃視戰場便全力嚮明空攻去,招招狠辣不留後路。僅僅幾息之間,猝不及防地明空便被制住經脈頹然倒地,眼神中盡是驚愕和怨毒。
來人信手又點了明空的暈穴,這才揭下了自己地面巾。“姐姐,你怎麼不通知一聲就貿然和他動手,若是我沒有及時趕到,吃虧的只會是你吧!”孔笙不滿地埋怨了一句,這才趨前一步緊張地問道,“伍形易詔告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孔懿黯然低下了頭,眉宇間竟是愁緒,“伍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沒想到他現在竟會如此狠辣,這所謂的天子遇刺靜養也輪不到他主政,他卻公然將中州大權攬在了自己手上,甚至還想要以鈞如為籌碼和四國達成妥協,他究竟想要幹什麼?”說到最後,她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複雜情緒,一把抱住妹妹失聲痛哭起來。自從父親亡故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如今,一邊是恩情,一邊是愛情,面對明空她尚能夠動手,但是,倘若真的面對著伍形易,她又怎能斷然抉擇?
“姐姐!”孔笙自打知道姐姐的身份之後便派人多方查證,也知道中州使令孔懿一向都不是軟弱的性子,因此不禁感到一陣心酸。“如今情勢緊迫,伍形易雖然在中州宣佈了此事,但想必派到各國的信使還未抵達,一定要先發制人才行!我已經用殿下的名義暗地通知周國長新君樊威慊和夏國世子閔西全預先準備,這個時候,必須要讓他們發揮作用才行!伍形易籌備多年,我們又是倉促而動,一定不能走錯任何一步!”
練鈞如這一夜睡在香洛的房中,被嚴修喚起時頗有些意興闌珊。然而,當他看到嚴修一指點在香洛的暈穴上時,他立刻清楚了事情輕重,匆匆穿好了外袍便跟著嚴修往外走去。為免驚動他人,嚴修竟挾著練鈞如一路飛掠,只用了半柱香功夫便將他帶到了孔懿所在的小院。
望著屋內面貌幾乎相同的一雙姐妹和地上昏迷不醒的明空,練鈞如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只看這副景象,他就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的更為產重。
“是中州出了大事麼?”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發問道,“是陛下想要壯士斷腕,還是伍形易想要過河拆橋?”
“是伍形易傳出了陛下遇刺的訊息。”孔笙見姐姐猶自怔忡,就搶先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這一招著實狠辣,陛下遲遲未曾立嗣,如今已經得到確認的中州王子只有你一個人,這樣一來,你就真的變成奇貨可居了。趁此機會,保不準他會用明暗之計,到時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的時候,另外丟擲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子作為傀儡,到頭來,列國諸侯權貴的怒氣就全都會集中在你的身上,那個時候,你就真成替罪羊了!”
“你的意思是說,如今的他,再也不在意我的死活了是嗎?”練鈞如陡地想到了被禁御城中的父母,臉色變得極為可怖,“那也就是說,我的雙親都沒了要挾的價值?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幾聲,滿臉的不可思議,“伍形易他煞費苦心造出了一個使尊,隨後又和陛下聯手把我遣出了中州,現在又要過河拆橋,你們不覺得這些手段看上去很可笑麼?陛下安坐御座幾十年,伍形易也暗地經營了數十年,他們的目光就會這麼短淺?”話雖如此,他卻真的琢磨不透其中玄機,難道,中州權柄最大的那兩個人,真的已經完全瘋狂?
孔笙和孔懿對視一眼,目光中盡是駭然。練鈞如說得沒錯,這些手段只要稍稍有點頭腦的人都能想到,而曾經夢想天下歸一的華王姜離又怎麼會任人宰割?伍形易用使尊召來四國朝覲,無疑是造就了一種威懾力,而在這個時候陷練鈞如於絕境,是不是太過不智了?
第六卷 風雨飄搖 第四章 時局
華王姜離頹然倚在御座上,無窮無盡的悔恨和悲哀早已將他蒼老的心切割成一片片碎塊,直到此時,他方才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身為君王的無助。中州曾經有過許多沒有實力的君王,但是,權柄掌握在權臣貴族手中的狀況很多,卻鮮有身為使令卻下手奪權的。伍形易他終究還是小看了此人!一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