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身為北海門門主最得意的弟子;自不是浪得虛名;身形一晃已閃至忽烈贊身後;支起大剪“呼”地一聲衝他脖子就是一剪。
“嘶……”察覺到頸脖處掃來寒風忽烈贊頓時倒抽一口氣;身形一矮斜劈出腿;一股勁風兇猛地掃向蕭肅下盤。
蕭肅輕身一躍;騰起的身子在空中一個倒轉;大剪粹不及防猛然從忽烈贊頭頂戳去。
忽烈贊腿上勁勢來不及收;忙就地一個側滾,險險避過。
蕭肅對此像是早有預料,手握大剪戳向忽烈贊腰部。
突然一根烏漆巫杖從旁橫過,“咚”地一聲阻住了眼看就要戳得忽烈贊血濺當場的大剪。
臺上、臺下眾人見此,均是一愣。
灰袍老者手一抖將大剪挑開,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挑卻震得蕭肅連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蕭肅面上略微顯露出不愉之色,收了剪一抱拳沉聲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青衣執事方才有言,武藝比試意在切磋!”灰袍老者將手中巫杖猛地往臺上一杵,怪眼一翻厲聲道:“想我少主不願違背點到為止的規矩,可蕭少俠你卻步步緊逼,老夫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我忽烈氏少主喪命於惡剪之下啊?”
就在說話間,忽烈贊已躍身而起,拍了拍身上塵土重新坐回大椅,端起茶盅大飲一口,竟似看戲般翹著腿玩味地看著灰袍老者與蕭肅說話。
“這……”蕭肅沒想到這老者竟然會這麼說,當即一愣沒搭上話。
端坐於高臺正後方的北海門主面色一寒,正待發作。
於此時,卻有人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忽烈氏族真正好大派頭,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眾人皆循聲看去,卻見慕孜宣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盅淺抿一口,還從懷裡掏出一方巾帕優雅地抹了抹嘴,眼神卻冷冽地射向那名灰袍老者。
這武林大會在場的可沒多少是傻子,早就看出這忽烈氏族有些端倪,之前玄宗為北海所敗,那忽烈爾蒙就是一副欲置人於死地之態,相比起來之後蕭肅的行為其實真是合情合理。分明忽烈贊已落敗,灰袍老者不過是故意挑刺,嘴上駁回面子不說還要倒打一耙。
“老夫句句在理,慕少主道出此言,莫非是仗著慕氏比我忽烈一族在九大氏族的排位上稍前一位而故意辱之?”灰袍老者年紀不小,可一開口卻讓人有種牙尖嘴利的感覺。
彷彿是酒意醺然的酒鬼,此時忽然掀起眼皮瞄了那灰袍老者一眼。
他這一眼,別人沒有發現,卻剛好被凌雲瞧個正著,看著酒鬼大叔眼中快速閃過的那抹狠戾之色,她低頭思索起來。酒鬼是敖牧人,雖說看似潦倒,但偶爾卻會顯露出似乎是故意隱藏的軒昂氣勢,再次抬頭瞄一眼灰袍老者與忽烈贊,心中突然一溜亮光閃過。對……定是這樣!
凌雲頓時心情大好,伸手端起一旁凌風的茶盅一抿,唇角微微翹起。
這時,臺下黑壓壓的人群中一道晦暗的陰鬱目光射向凌雲。
凌雲似有所覺,拿眼看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當即搖頭作罷。
慕孜宣冷漠地瞥了灰袍老者一眼,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場武林同道明眼可鑑,在下不過是道出實言,何曾有半點輕視忽烈氏族之意?鬼杖左巫心中有恨,給在下扣頂大帽子也就罷了,又何必扯到氏族!”
“難得慕少主竟然叫得出老夫名諱,嘿嘿……”灰袍老者忽然低頭彎腰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半晌後,又挺直了腰側目瞅著慕孜宣道:“敖牧忽烈氏族左巫請戰!慕少主,敢應戰否?”說罷,還頗具挑釁意味地以巫杖在臺上重重一杵。
從見他第一眼起,慕孜宣就一直暗中注意此人。早就得知此人乃是敖牧很有名望的一大巫師,更是忽烈族左、右兩大護法之一。人稱鬼杖左巫那是說得好聽的,因常年身著灰袍,不知道被多少南寧武林人士罵作灰袍老怪。
他本就瞧不慣這鬼杖左巫倚老賣之態,更何況此時他將國名報出,那這一戰就不僅僅是個人之戰、氏族之戰,更甚的是已經上升到民族之爭,不應那是不可能的,再見他那一副鼻孔朝天的狂態頓時心中火起,“呼”地一下站起身仰頭大笑道:“哈哈……有……”
卻不待他將“有何不敢”四字說完,突聞臺下一聲嬌喝:“你這敖牧老怪物,竟敢欺我南寧無人 ?'…87book'看我北海蕭芹兒來會會你!”一道白色身影已立於臺上。
凌雲聞聲蹙眉,武林的事情幹嘛非要往國家上套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