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啊!你可有片刻的記憶中的母親是紅潤的、豐腴的,或者是像第一張照片裡那樣自由而驕傲的?”
漣看著眼前的幾張照片。有母親的獨照,有母親帶著她們倆的合影,但是,畫中的母親都是無一例外的纖細而蒼白。她想起了母親臨走的那個夜晚,她羊脂白玉一般透明的肌膚、冷得像冰塊一樣的手……
“也許,她婚後的生活的確不快樂……但是,原因是什麼?也許是因為她根本不愛爸爸……也許是因為她愛著的一直是另外一個男人……也許就是那個男人……所以她才……”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漪打斷了姐姐的臆測,“我早就說過,即使我告訴了你事實,你也不會願意相信。”
“但是事實上就是有可能……”漣辯解。
漪再次打斷了姐姐的話:“其實,當我看到這些照片之後,我也有過你現在的這種想法。所以,我為了進一步瞭解當時的真實情況,又做了一些事情……”
“你還做了什麼?”漣有些好奇。
“你還記得晨室的書桌抽屜裡的那本舊時傭人的聯絡電話嗎?”漪說。
“啊?!所以你就按照那本……”漣很驚訝。
“是的,我開始偷偷地按照那上面的聯絡電話尋找那些曾經在母親和父親十年婚姻生活期間在這個家裡做過幫傭的人,雖然有一些已經無法再聯絡上了,但是我還是順利地找到了一些人,例如……菊姐姐……”
“啊?!那這麼說來,你早就已經聯絡上菊姐姐了?那你為什麼要藉故把她弄到家裡來?”
“這只是因為我看到了她的境況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想把她重新請到我們家來做事。如果就這樣直接把她叫過來對於你來說肯定有些突然,也沒有辦法解釋我是怎樣找到她的,所以……”漪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對事情後來發展的好奇顯然戰勝了對妹妹矇騙自己的不滿,漣沒有再在阿菊的問題上糾纏,“那你找到了哪些人?他們又說了些什麼?”
“我所聯絡到的最早到我們家來的人是一個叫桂嫂的女人,你對她有印象嗎?”漪問。
“沒有……”漣茫然地搖頭。
“我也沒有印象。但是她告訴我,她在我們家做過近一年的傭人。她剛來的時候,我們尚在襁褓中。”
“是嗎?那她說了些什麼?關於母親和父親的……”
“她對於母親與父親當年的事情幾乎緘口不言。她說不議論以前主人家的家事是做幫傭的最起碼的道德。我再三套問,她才說了一點點。但是,她非常肯定地告訴我,母親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她很高貴,對所有的人都很和氣……對父親、對我們都很好……而且,母親非常端莊,絕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
“那她有沒有說父親和母親的結合……還有,他們的感情究竟怎樣?”漣追問。
“她沒說。”漪說,“所以我又找了其他一些人……有……”
“簡單點告訴我,他們都是怎麼說的,不用一個一個詳細介紹。”漣似乎迫不及待。
“總之,所有的人都很肯定地說,母親是個好女人。”漪說。
“僅此而已?!”漣有些失望。
“所有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比較詳細地告訴我父親和母親的一些事……”漪又說。
“他怎麼說的?!”
“你自己去問她吧,她就是菊姐姐。”
“菊姐姐?!”漣非常驚訝。
“是的。當初菊姐姐突然離開我們家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為嫁人,而是還另有原因……”漪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什麼原因?”
“因為……”
“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誤,老爺限期讓我離開。”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姐妹倆的談話。
二人一驚。循聲望去,推門進來的,正是阿菊。阿菊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不知為什麼而漲得通紅,神情顯得激動而嚴肅。“大小姐,小小姐,對不起,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是擔心小小姐,所以……大小姐,我早就讓小小姐把事情都告訴你,可是她一直忍著……她怕你知道之後傷心……”她轉過臉,對漪說道,“小小姐,阿菊知道的事情,阿菊願意再原原本本地跟大小姐講一次,哪怕再趕阿菊走,阿菊也願意!”
“菊姐姐……你知道什麼,就再說一次吧!”漣說,“沒有人會趕你走的!”
阿菊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大小姐,小小姐,你們都是好人。你們知道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