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歌盈盈一拜,道:“多謝姐姐成全!”
程採夕腳步微微一滯,臉色酡紅地想到:她叫我姐姐哎!如果能躲過此劫,那……難不成要我做……大、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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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還是穿著那件瀟灑飄逸的白色長衫,只不過今天他長了個心眼——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只有在登上城頭裝出一副羽扇綸巾的模樣時,他才會脫下棉衣,對這叛軍極盡嘲諷。嘲諷過後,他立馬就會拱著脖子搓著雙手屁顛屁顛地抖著胳膊穿上衣服,讓城頭一干將士心中大是鄙夷。
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字:湊!
“某當今日清酒,戰將軍可敢來否?”
戰無雙聽著這句讓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邀請,看著站在城頭無比恣意囂張的嘴臉,只覺得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的人比唐安多,他的軍事素養比唐安深,他的武功比唐安高,可是他就是拿唐安沒有辦法。
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悲哀的事麼?
“將軍,他們又把大門開了一道縫隙!”昨天在唐安手下損兵折將的張沉舟提醒道。
有了昨天的慘白,他再也不敢盲目請戰,實際上,戰無雙沒有藉機將自己革職,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戰無雙眼神閃爍,道:“哼!還想算計我?本將軍可沒有那麼傻!李默、孫寧海,你二人從兩翼同時攻城。張沉舟,你昨日吃了大虧,想必心中不服,今日本將軍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唐安不是在城中挖了陷阱麼?讓兄弟們帶上木板直接衝進城去——我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新一輪的攻城號角再度吹響。
憋了一肚子火的戰無雙,已經徹底決心做最後的決戰,手底下能用的部隊基本上全部派了出去。
人數雖多,卻未必能佔得優勢。且不說雲梯已經損毀了好幾臺,現在已經所剩不多,單是連日來遭遇的挫折,已經讓叛軍們不復當初的信心。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就是叛軍如今的情況了。戰無雙也很清楚他的處境,所以想要在軍心全失之前開啟這座通向榮耀的光輝之路,打敗那個佔領他心愛女人身心的男人!
箭雨之後,大軍來襲。
城頭之上依然是三千守軍,這點寒磣的人數讓叛軍們信心大增,暗歎那位唐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天的大勝衝昏了頭腦,居然還打算擺空城計?他腦子壞掉了吧!
城門遠望,那開闔的門縫驟然擴大,兩扇大門同時從裡面開啟,數不清的唐軍大聲吶喊著衝殺了出來,將所有叛軍下了一大跳。
這麼多天來唐軍第一次出門正面迎戰,但是…他們這點人數,是來送死的麼?
大唐禁軍很快就用行動讓叛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數百禁軍用最短的時間排成三排,不由分說抽出弓箭,對著天空就是三輪齊射。
叛軍均是一愣:他孃的,不是要幹架麼?你們抽出箭來是怎麼個意思?
衝鋒中的部隊,如何能躲過漫天箭雨?片刻時間,許多方才還堆起滿臉橫肉喊打喊殺的叛軍,已經中箭倒地,被大軍鐵蹄踩成了肉泥。
齊射卜一結束,面對越來越近的叛軍,這些人又迅速跑回城門裡面。待到最後一人的身影消失,只聽“嘭”的一聲,大門又重新閉合在一起。
叛軍們愣了半晌,頓時開始破口大罵。他孃的,今天不開門了麼?老子木板都帶來了啊!唐安你好歹也是一城之將,怎麼能騙人呢?
張沉舟目疵欲裂,大吼道:“唐安!你這無恥小兒,有種下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唐安哈哈大笑,舉著小喇叭笑道:“最討厭你們這些粗人,整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你進城來,我請你喝酒。”
張沉舟胸口如受雷擊,他終於明白戰無雙聽到這句話時是怎樣一種心情了。
好憋屈,好窩囊,好無奈。
“噠!”
沉重的雲梯又架到了城樓之上,前幾日被釘在城牆上的巨弩發揮了作用,叛軍們咬著牙,使盡渾身力氣向上攀登,稍遠一點的弓箭手一箭又一箭地掩護袍澤,只為了登上城樓,打破這最後一道屏障。
出乎叛軍預料,城樓上的守軍幾個人合抱一個罈子,濃濃的酒香肆意,竟是上好的白酒。
戰事危急,將士們也顧不得心疼了,將滿滿的白酒傾倒而下。酒水順著雲梯流淌,澆了正努力攀登的叛軍一頭一臉,有的叛軍深深嗅了嗅,嘆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