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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

“你在哪?我給你提供一條線索,你們報紙肯定用得上。”

“……”

“真的,這事你一定得報出來,那樣的混蛋人人得而誅之。”

“……”

“電話裡說不清,我在‘夜風’這呢。這樣吧,我在這邊的星巴克等你,你帶一個你們報社比較強壯的攝影師來。”

“……”

“好,到時見,拜拜。”

第四章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任笑遲迷迷糊糊地給按掉了。困,真的是困,眼睛都睜不開。五分鐘,再睡五分鐘。

半個小時以後。

任笑遲突然睜開眼睛,抓起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看,糟了,八點整!

一把掀開被子,咬咬牙,忍著全身疼痛衝進衛生間,幾分鐘後又風一樣地衝出來。開啟衣櫥,拿出白襯衫、灰色外套和黑色褲子,火速換上。頭髮用梳子劃拉兩下,今天就不紮了,額頭上的包還沒完全消下去,先用頭髮遮著。

八點十分,任笑遲整裝完畢。抓起包,拿起鑰匙,直奔門口。等等,餐桌上的是什麼?走進一看,原來是包子和油條,碟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

姐姐:

我去上學了,幫你買了包子和油條,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廚房的鍋裡有粥,熱一下就能吃了。

姐姐,謝謝你。

小燁

這孩子真有心,凌晨快兩點才睡下,一大早就起來了,還出去買早點,他哪來的錢?來不及細想,任笑遲抓起一根油條往嘴裡一塞,跑到門邊換鞋。門一關,便蹬蹬蹬地踏著老舊的樓梯下去了。

來了,來了,97路來了。等車的人群開始騷動。

遠遠地就看見97路那輛老早就掉了漆的公交車搖搖晃晃地開了過來,活像一個老態龍鍾、步履蹣跚的老頭,估計車上的人不少。有的人開始往前移動,有的人開始往後移動,都在估摸著車在哪停。來了,來了,停、停、停呀,它怎麼不停?哎呀,往前開過去了,停了,快跑!門一開,人就開始往裡擠。別推我,後面的別推我。包,我的包卡住了。老公,我錢投過了,你不要再投了啊。哎喲,別踩,這新鞋。刷卡太快,請重刷。餘額不足,請充值……

任笑遲總算在車開走前一秒趕上了,擠上去,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啪,車前門一關,97路又搖搖晃晃地開走了。

任笑遲死命地喘兩口氣,裡面的空氣真不新鮮。看看錶,八點二十,但願它半個小時之內能到站。

眼睛一瞟,近旁坐在座位上的一位中年大叔正拿著一份報紙悠哉遊哉地讀著,而他身邊站著的一個青年女子被人擠得都快貼到他身上去了。這種情況下還能看得進去報紙,這大叔真有定力。任笑遲剛想笑,那大叔翻過一張,一個醒目的標題——《繼父暴虐 弱子受難》赫然跳進眼裡。心開始往下沉,昨晚的一切又在腦海裡浮現。

羅燁的家在一個老式的居民區內,那裡是城鄉結合部,晚上將近十一點,凹凸不平的路上已沒什麼人,盡是些炸魷魚、炸年糕、麻辣燙、賣水果之類的小攤小販們留下的果皮、棍子、紙屑、油汙……路燈大多是壞的,只有幾個忽明忽暗地閃著,磁……磁……磁……像是隨時會炸開。

任笑遲帶著羅燁、丁嵐和他們報社的攝影師大偉走進這個小區。還沒到家門口,羅燁就畏怯地說:“姐姐,你們還是回去吧,他很兇的。”

“沒事,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們怎麼樣。”任笑遲安慰道。

“對呀,小燁,還有你嵐姐和大偉哥在呢。”丁嵐也跟著說。

丁嵐是任笑遲的大學同學。按任笑遲的話說,她就一文藝熱血青年,這要擱在1919年,她肯定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這姑娘極有性格,愛看書,什麼千奇百怪的書她都看,越冷僻,越有趣,那書都是成摞成摞地買。愛看電影,文藝片、商業片、戰爭片、愛情片、懸疑片、倫理片、獨立片、世界十大禁片……片片盡覽,什麼斯坦利·庫布里克、希區柯克、斯蒂芬·斯皮爾伯格、安東尼奧尼……那更是如數家珍,家裡的碟估計得有好幾百張。愛玩,夜貓子型的,每天不到凌晨一兩點想不起來睡覺,一大早還能精神奕奕地去上班。

丁嵐畢業後進了本市的晚報,專跑民生新聞。任笑遲把大致情況跟她一說,她立刻拍桌子怒道:“怎麼會有這種人渣!”隨即就叫上同事衝了過來。

羅燁的家在三樓,樓道里沒有燈,黑魆魆的,四人藉著手機的光一階階往上爬。越近,羅燁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