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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殺令(下)

大雪飛舞,北風像刀子一樣颳著兩人的臉,街上除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大煙袋讓孩子貼著自己胸口,雙手緊緊抱著他,急速向城門奔走。

來到城門,守城的兩個小兵攔住了去路:“幹啥的,站住!”跟著就是子彈上膛的聲音。豁牙子忙道:“別開槍,我們是悶倒驢酒館的掌櫃跟夥計。”

這時從崗亭裡走出一個醉醺醺的瘦子,斜著帽子晃晃悠悠地過來就道:“哎呀!我當是誰呢?這不菸袋嗎?三更半夜的幹啥去呀?”

大煙袋哈哈一笑:“大酒缸子,就知道是你小子,我有急事,趕著出城,快開門。”

瘦子呀哈一聲:“聽聽,這傢伙,還命令上我哩?咋地呀?就不開門!”大煙袋從懷中拿出那一小酒壺遞了過去:“咋地?不想要是不?”瘦子嘴一咧:“切!幹啥呀?賄賂我呀?知道我大酒缸子好這幾口,但今兒個可不行,天照會的可交代了,誰也不許出城啊。”大煙袋哼了一聲:“你小子是給張大帥當兵還是給天照會當兵?”

瘦子大聲道:“你說啥玩意呢?爺當然是張大帥的兵,可那天照會我也不敢招啊不是?”大煙袋點了點頭:“也是,那我就不為難你啦。這酒都拿來了,也不好意思拿回去。”說著,開啟蓋子就要倒掉。

頓時一股奇異的酒香散發出來,瘦子聞了聞,忙說了聲:“哎呀媽呀!”一把奪過小酒壺,又聞了聞,掉出來了,連連笑罵:“哎呀媽呀,我說大煙袋你咋這敗家呢?這啥酒啊?咋這麼香呢?”說著就咕咚咕咚來幾口。旁邊兩個端著槍的聞到酒香,都憋不住了,一個放下槍搶過酒壺道:“你個黑心鬼,這大冷天的好酒自己喝呀?”說著就灌了幾口。

剩下的小兵忍不住了,剛要過來索要,豈料瘦子和那個人突然晃了晃就倒了下去。這小兵還算機靈,知道不對,剛要舉槍,只見大煙袋腳步一錯,出手如電,一拳打在了小兵的喉嚨上,小兵一口氣沒上來便暈了過去。

大煙袋立即道:“豁牙子,快去開城門。“豁牙子答應著跑去開門,大煙袋俯身在瘦子腰間解下一把毛瑟槍,跟著豁牙子出了城。

城外一片茫茫雪地,越走越是荒涼,豁牙子就問:“掌櫃的,那是啥酒?咋才喝了幾口人就撂倒啦!”大煙袋嘿嘿一笑:“那可不是酒,那是六十年的竹葉青酒膏,往日裡喝酒加一滴酒膏,就能大醉一場,那幫犢子喝了那麼多,不醉死也差不多了。唉,關爺最喜歡這酒膏了,想不到今天餵了這幫犢子了。”說著,眼圈便紅了,當下吸了口涼氣,情緒一振:“咱們快點走,大雪天的沒有別的行人,路上就咱倆的腳印,天照會肯定會跟上來,熬到天亮,行人一多再找地方歇著。”

凜冽的北風嗚嗚的就像狼嚎,大煙袋他們由北向南,雖然是順風,但地上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起來卻是十分費勁,眼看熬到東方泛起魚肚白,豁牙子氣喘吁吁地噗通坐在地上,說什麼也走不動了。大煙袋也是渾身大汗,就沒敦促豁牙子,跟著坐了下來。

大煙袋點上一袋煙,看著懷裡的孩子,此時小傢伙正睜著眼看著天,菸袋心頭一震:“小關爺既不哭,也不鬧,整宿都沒睡,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豁牙子從靴子筒裡抽出一把匕首,在油花花的袖子上一邊擦著一邊問:“掌櫃的,啥時候給關爺報仇?”大煙袋深吸一口煙,慢慢吐了出來:“天照會勢頭大,人多,這個仇不好報啊。”

豁牙子將匕首一揮,嚓地一聲斬斷了旁邊杏樹的樹枝,哼了一聲:“那就把天照會放單的一個個宰了,然後咱爺倆聯手割了陳敬民的腦袋。“

大煙袋嘴一歪:“就你那兩下子,宰幾個天照會的蝦兵蟹將還是個手,就連關爺那身手都中了十三鷹的暗算,咱爺倆加起來,別說陳敬民了,連十三鷹都惹不起!”

豁牙子怒衝衝站起來:“你意思是不報仇了?”大煙袋喝道:“放屁!我的命是關爺給的,他的仇要是不報,讓我現在就給狼吞了。你尋思我不想報仇嗎?現在報仇,不但殺不了陳敬民,咱爺倆的命都得搭進去,咱倆命賤,死了也沒啥,小關爺咋辦?你下去有啥臉跟關爺交代?”豁牙子知道菸袋說的有道理,但是心裡著實憋屈。

一震北風颳過,掀起鵝毛般的雪片漫天狂舞,兩人不禁打個激靈。大煙袋敲了敲煙鍋倒出了菸灰,看了看灰白色的天,喃喃說了句:“他孃的,刮上白毛風啦,看樣子又要下雪,豁牙子,咱們趕緊找地方避避。”剛說完,耳郭一動,臉色就變了:“牙子你聽,是不是有馬蹄聲?”

豁牙子把匕首插進靴子筒,凝神聽了一陣,除了嗚嗚的風聲,什麼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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