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往西面一指,我們抬頭看去,就看到遠方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堆堆的火光,有四五十堆,在黑暗裡,如同飄在空中一樣。
“他們上山了。”頂針兒拿出望遠鏡看了看:“跟咱們距離十幾公里,他們在休整。”
“咱們也別跟得太近。”鬍子道:“找個背風的地兒支帳篷,天亮再跟上去。”
夥計們立即忙乎起來,很快清理出一片空地,支起了三頂帳篷,由於怕被鳳凰他們發現,我們不敢生火,只能全部縮在帳篷裡,緊緊地裹著大衣,連守夜的崗哨都不能安排。
一夜寒風肆虐,所有人都睡不踏實,但都各懷心事,誰也不出聲。
我拍拍發愣的鬍子,他看了我一眼,從睡袋裡鑽了出來,身上裹著厚厚一層,我不禁一愣:“你啥時候把‘裸’睡的習慣給改了?”
鬍子靠了一聲,又鑽了回去:“你是不是想念爺的胴體了?”
我咧嘴道:“拉倒吧,你殺傷力太強。”
“我殺傷力強?”鬍子嘖嘖一聲:“哥跟你說,來西藏的火車上,我上鋪有個小姑娘,一直聽嗨曲兒,耳機子嗚嗚哇哇的,本來我穿著衣服就睡不著,經她這一鬧騰,我更沒心情睡了,於是站起來就敲敲她,說丫頭,能不能讓我睡會兒?你猜她怎著說?”
“怎麼說?”
鬍子眉‘毛’一挑:“她看了我半天,說行,你上來吧大叔。”
“然後呢?”我就笑了,鬍子嘆了口氣:“然後我就決定練成穿衣睡覺的絕技。”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感覺剛睡著不長時間,就聽到外面一陣‘騷’動,一下子驚醒,就看到鬍子的睡袋空著,帳篷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一下子緩過神來,趕緊披上大衣鑽出帳篷,強烈的陽光被漫山遍野的白雪一反‘射’,更加刺眼,我眯著眼睛適應了半天,就看到所有人都在往一個方向上看,夥計們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我問著,也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昨晚外國人的隊伍休整的山坡,你看。”頂針兒說著,把望遠鏡遞給了我。
我趕緊往那個方向看,就看到往西十幾公里的那座雪山上,一片霧‘蒙’‘蒙’的,放佛籠罩著一層蒸汽,霧非常厚,而且似乎被什麼給攪動過一樣,霧是流動的。
“會不會是雪崩?”我為小刀他們捏了把汗,那個被‘迷’霧籠罩的山峰,正是昨晚他們休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