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闆沒事吧?走走,趕緊看看他去,這該死的船家,胡亂的,一會我好好訓斥他。”
張老爺說著,馬上就要過來玉容的這艘畫舫探病。
玉容看他變臉變的這麼快,果然不愧他那嫌貧愛富的傳聞,一旦聽說撞到的是白幕然,立刻換了福嘴臉,光看他現在這樣子,那裡想象的出他剛剛拿錢砸人的樣子?
“墨竹,你們家公子沒事吧?”一直在旁邊的張家大小姐世芳也關心的問。
白家跟張家有生意往來,兩家的人並不陌生,張家大少爺跟白幕然也算的上是朋友,白幕然曾經去張家做客,張世芳偷偷瞧見了,見他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從此芳心暗許。
張家雖然是青州城首富,可是白家的家世比他們還要高出一籌,白家那可是皇商,跟皇家做生意的,要是能攀上白家,張家可就是有了大靠山。眼見著女兒對白幕然有意思,張老爺當然樂見其成,不但暗示白幕然世芳的心意,還不時的給她們創造機會接觸。
不過白幕然對張家大小姐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張家打的主意,從那以後,就稍稍疏遠了張家,讓他們再也抓不著機會。
這一次,張家的船撞了白家的船,害的白幕然受傷,當然是個大好的機會,張老爺和張大小姐都是這麼想,好好的關心他照顧他,讓他見著世芳溫柔賢惠的一面,說不定這門親事就成了。
“少爺沒事,就是受了些風寒。”墨竹回答,他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張家的人都見過,也不好太失禮。
“走走,趕緊看看白老闆去,我家還有上好的人參,一會我差人送給來,給白老闆補補。”張老闆邊說邊行動,帶領一群人馬上就轉移了陣地,跑了這邊的畫舫上來了。
“墨竹,你帶我去看看你家少爺。”張家大小姐毫不掩飾的說。
墨竹直接看著玉容,玉容一聲冷哼:“張老闆不是要去衙門告我們訛詐嗎?怎麼不去啊?”
“哎呀,姑娘,那都是誤會,誤會。我跟白老闆那可是舊識,這事回頭我跟他好好道歉。”張老爺陪著笑說,心裡吃不準玉容是什麼身份,但是看墨竹對她恭敬的樣子,一時也不敢得罪。
“你說幕然的什麼人?”張家大小姐就沒有那麼心眼,直接不客氣的問出來了。
“我是他什麼人輪不到你來問。”玉容也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墨竹,你家少爺剛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不適宜見客。”玉容淡淡的吩咐。
“是的,姑娘。”墨竹聽她的,直接就開始趕人了:“各位不相干的就回吧,我們少爺要休息。”
“哎,墨竹,你給我們通傳一聲,我要去看看幕然,給他道歉,都是下人不懂事,害他落水,我心裡很不安很愧疚。”張世芳當然不甘心見不到白幕然就這麼走了,不死心的糾纏。
“大夫說了,少爺需要休息,張小姐要探病的話改天再來吧。”墨竹心裡有氣,對她也不客氣。
“張老爺,既然你跟白老闆是舊識,今天這件事我就暫時不追究了,等白老闆身體好了,自己處理。”玉容放人一馬,她本來只為出一口氣,但是現在既然牽扯到生意夥伴,她不瞭解白幕然那邊的狀況,自然還是謹慎點好。
“不過——”玉容口風接著一轉,“張老闆須記得,這個世上,錢並不是萬能的。”
說完,玉容再不看他們,下人們自動清場。
玉容看見剛剛救人的男子還坐在一邊,帶著青梅過去道謝:“多謝公子剛才救人。看公子身上的衣服也溼了,不如跟我先回白家,換件衣服?我也好好謝謝公子。”
“不用,練武之人身體強壯,小小的風寒奈何不了我。”男子爽朗一笑,“我的畫舫就在那邊,就此告辭了。”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聶。”
“那聶公子,多謝了。”玉容再次道謝,聶公子沒有多客氣,一個拔身,躍出去三丈,直接跳到了不遠處的畫舫上。
“姑娘,後會有期。”
這句話分明是衝青梅說的,青梅氣呼呼的扭頭不看他。
玉容吩咐下人們把船艙收拾好,唱小曲的也打發了,徑直去船艙看望白幕然。
白幕然躺在那裡,已經清醒了,墨竹給他換過衣服,他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幕然,你沒事吧。”玉容擔心的看著他,泫然欲泣,剛剛真是嚇死她了。
“沒事了,好好的,攪了你賞月的雅興。”白幕然微微一笑,聲音帶著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