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過一介生員而已,我要與你解釋什麼!”
“山不轉水轉,天地自有綱常輪轉,你戳破我心中大痛,我卻是也要看看,你到底能保留多久本心?世上諸多大儒、半聖,甚至那孔老夫子,又有誰能本心不變?”
寶玉不怵它,回盯著道:“你傷不得我。”
“但我能看著你,提醒你,嘲笑你。人生在世多少無奈,你能永保本心?”
寶玉拱手道:“多謝。”
謝我?守財奴臉色僵成一塊木頭,一雙老眼驚愕莫名,良久,突然對寶玉彎腰行禮,消失在一陣細碎的波紋中。
…
寶玉讓李貴、茗煙先回,兩人自是不敢的,裹著冷,陪寶玉把剩下的大錢分發了。他們有雪白的銀子,竟不敢給,哪怕捏了指甲大小的一塊給災民,怕是也有人敢搶。
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紀,扔個幾十張十塊二十的沒人管,但要是放幾張紅的,可就未保準了。
回了災民的千恩萬謝,寶玉一路跟隨,要見他們買了糧食才走。西城的糧店是個姓王的商人開辦,大概被‘放糧令’壓得狠了,賺不著錢,心裡面窩著火。王商人圓乎乎的臉惡形惡狀,在門口擺張大藤椅吃茶,見人就把豹子般的眼珠子瞪過去,可惜沒什麼卵用,民以食為天。
得了寶玉大錢的災民倒是被嚇著了,那王商人懶得欺負西城的居民,對災民就硬氣得很。他讓七八個家丁一排站了,怒目而視,災民顫顫巍巍上前,挨個肩膀就被撞倒在地,他就哈哈大笑,滿是肥油的大嘴唇哧了一股兒茶水過去。
有‘放糧令’在,他必須賣糧,但要有人爬不起走不動,死在店門口也沒什麼,這年頭,死的人還少了?
寶玉冷眼看著,喊了聲:“茗煙。”
李貴連忙攔住,笑道:“爺,這姓王的沒什麼,就是一介商人而已,可這王記糧店有鳳奶奶參著股呢,不好鬧。”
“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