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竟然把那個叫滕白的狐媚子接回了院子,還親自給安排的住處,那可是姨娘的住處。”
“什麼?”那婆子大吃一驚,“那你的意思是,太太要把她提成那個啦?”婆子比了一個手勢。
“這就不知道了,倒是沒直接那麼說,但要我看,多半是這個意思。”芭蕉聳聳肩,“唉,看來太太不太滿意大奶奶啊,咱們也得繃緊皮,小心受發落。”
“那是,那是,多虧芭蕉姑娘機警了。”
小碗聽不下去了,怎麼才這麼點功夫,竟然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她心裡更焦急,使勁兒地拍打著木門,“芭蕉,開開門,我是小碗啊,芭蕉。”
正在走動的芭蕉似乎聽到了,她側耳聽過來,那婆子趕緊道:“前天發落過來的一個丫鬟罷了,一直沒顧得上她,要去看看嗎?”
“哦,我當是誰呢。”芭蕉顯然反過神來,嗤笑一聲,“看什麼啊,人家本事大著呢,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那是,那是——”那婆子剛要附和,就被一個挑著燈籠匆匆趕來的丫鬟打斷。
“作死呢,怎麼要個水這麼久,就是重新生火也該抬來了吧。”來人竟是石竹。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爺跟前的新寵啊,怎麼來了舊人就要新人來催水啦。”芭蕉說得陰陽怪氣。
石竹見到芭蕉,也不生氣,冷哼一聲,“我倒是哪個賤蹄子,那麼大的膽子,竟敢陽奉陰違的,原來是你啊,怎麼就不知道長長腦子呢。”
“你說什麼?”芭蕉擼起袖子就要廝打上去。“你可別忘了,你還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你以為,那時候是誰幫你下的——”
“閉嘴!”石竹趕緊後退一大步,晃了晃燈籠,“什麼昏話!要不是你老子娘得臉,你還能在奶奶跟前晃盪嘛,沒一點腦子,早晚惹上禍事。”
“你什麼意思?”
“哼,現在是什麼時候,奶奶先是跟大爺鬧彆扭不說,這次可是連太太都看不過眼,親自出手給她教訓了。你還看不出其中道道嘛,哼,豬腦子,你這半天叫不回水來,奶奶是不說什麼,可你不怕大爺心裡不舒服,下手整治你!”
“可,可是,咱們到底是奶奶的人啊。”芭蕉略猶豫。
“現在可是崔府,要怎麼做你自己掂量吧,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石竹作勢要走。
芭蕉趕緊拉住她,“好妹妹,我是個笨的,多虧你提醒,我們這就使人抬水過去。”
石竹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你知道輕重就好。”
“那是,那是,要我說,咱們院子裡最聰明伶俐的肯定是妹子你了,早早就看清了局勢,去了大爺跟前,總比咱們這樣吊著的強。”芭蕉話語一轉,“不過了,咱就是再笨,總比關在那門裡頭,自以為聰明的強上一百倍!”
石竹並未接話,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走吧,辦差要緊。”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這裡。
小碗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疲憊的身體,順著木門滑坐在地上,原來已經過了兩天了,難怪她飢腸轆轆起了燒。
正院裡如今出了事,任書瑤想必定是想不起她的事情了,怎麼辦?
這種時候出現在她腦海裡的竟是——崔子卿,她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想起他呢,是了,回想起跟崔子卿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竟讓她心裡溫暖。
自從進了崔府,她一直活得很是壓抑,無時不刻不在小心翼翼,努力為任書瑤謀劃,卻是力不從心,從無下手,到頭來自己卻落得如此下場。但跟崔子卿短暫的相處下來,卻是難得的恣意舒心,在他跟前,她才能找回一點點喘息的空間。
可是,這次他卻來不了吧,是她自己堵了後路,她曾千叮嚀萬囑咐,為了防止旁人發現她跟崔子卿的關係,她是堅決不讓崔子卿主動來找她的,真是自己作死不怨別人,就怕崔子卿知道她出事的時候,她都死透了。
怎麼辦,小碗用後腦勺一下一下磕在門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冷靜,董小碗,冷靜,想想法子。
可是,許是發燒的緣故,腦袋裡漿糊一片,她什麼都想不起,除了崔子卿的笑貌,她變脆弱了呢,竟然想要依賴一個少年。
“小碗?是你嗎?”一個細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碗一怔,是幻覺嗎?那聲音再次響起,小碗精神一震,她勉力支起身子,使勁兒拍向門板,“是我,救救我。”
“噓,小聲點。”那聲音近了,“我是澄心啊。”
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