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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伯。”我想我是病了,不然怎麼會覺得有些頭暈了。大伯把碗放在床櫃上,笑著對我說,“終於醒啦。孩子,來吃點飯。”

“大伯,半夜誰吃飯呀。”我皺起眉頭對吃飯沒有胃口。

“都睡了一天了。孩子。”

這讓我非常詫異,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從大伯口中得知,這場暴風雨導致了很多禾苗流失,山體也有些垮塌。鄉親們得知後出動勞動力來挑走垮塌的泥土。連方洛哲都參加了一份子。直到傍晚,鬆垮的泥土才全部被挑到池塘邊加固塘埂。

我按大伯的命令把飯扒完,在這時候二新已經到了門口。他用著牙籤挑著牙悠閒地朝我招呼,“睡得跟豬一樣,現在還像皇太后一樣伺候你了。”我扁著嘴回應,“我傷了。誰曉得會睡成這樣。”

“爸說今天晚上要我住這兒陪你。”他抬起高傲的頭道,“我看了看西房還能住個人。今晚我睡那了。”說完掉頭便走了。

對於二新這樣的不管不問,我也習以為常。大伯走後,我又倒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電話鈴聲不要命地響著,除了身體虛脫之外,昏昏沉沉的腦子也還能勉強支撐著起來接電話。大媽在電話裡的聲音那麼冷酷,“好了吧?過來吃飯。”

我故意虛弱了聲音,“大媽,我走不動。不去了。你們吃吧。”

“好。”電話結束通話了。真是乾脆。

我倒回床上,頭髮在枕頭上散開,目光散渙地望著天花板。我想有人照顧,而不是指使。難道就沒有人有這種感覺,在最脆弱的時候是最需要人關懷的麼?還要過多久,我會不會變成行屍走肉?

“爸爸!媽媽!”最關心我的人呢?他們去了哪兒了!你們在哪!你們的女兒想你了,你們知道麼?我又受傷了,我也是人,我也要被關懷也要被珍惜!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大兔提著水果來看我,臉上盡是不安的情緒。他大概是聽說了我受傷的事情,才急急趕過來的。臉上的灰塵對比出他的那兩個眼眶處還是乾淨的,大概是戴著眼罩幹活的緣故。我嘻笑著說還好啦,死不了。卻不敢下床來。

他一個勁地說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會在第一時間來保護我。我聽著這話好感動,用力的捶了他一拳。這是有生以來,第一個異性說著要保護我。已至將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依然記得這個大男孩的話所帶給我的悸動。

看著他大概是臨時從工廠回來的,我軟硬兼施才把他勸回工廠去。他臨走時還細心地開了電視,把遙控器放在我手邊,洗了幾個蘋果放在床櫃上,左叮囑右吩咐。我不停點頭應付著。說好晚上再來看我這才離去。我暗自想道,是不是爸媽聽到我的哭嚎,所以派大兔來關照我了。他的溫暖固然貼心,卻讓人有些難以消受。

我上完側所,坐在後院的椅子上發呆。有人扣響了門,抬眼一瞥就看到了笑容滿面的陳單。出於禮貌想站起來的,結果這一起身反而眼前一黑,晃悠了一下。再回到光明時,他的雙手已經扶住我的雙臂,堅實的像兩個盾牌。我看他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了一句似乎只好自己才喃喃能聽到的話,“謝謝。”

他輕輕地放我坐下來,然後挑了張旁邊的座位坐下。我抿著笑問他,“你怎麼會來?”

“二新說你病了。”

我想張口說二新多嘴,但還是沒有出口。大媽肯定不希望有人批判他的兒子,無論是誰。我於是笑笑,“謝謝你特意來看我。”

他把雙手放在桌面上,沉吟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要去看醫生麼?我帶你去。”

“不用。”怎麼好意思勞駕他呢?更何況衛生院離這還真是有點遠,估計我也經不起這一折騰。只是感覺這樣的氣氛讓人很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我想起大媽應允了的那句話,“那就跟他處處。”也不知道二新這個大嘴巴是否也告訴過他。他會是什麼態度?我竟然有些在乎他的看法,更有一些惴惴不安。

他說,“想做點什麼?”

我訕笑,“就呆在這裡,讓太陽曬走我的細菌,我就能好起來了。”

“總坐著不是事兒。”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歪頭好奇地問他,“陳老師今天不用上課麼?”

“哦,今天沒我的課。”

“那多可惜呀。”

“哦?有什麼可惜的。”

“你的女學生一定希望每天都見到你。”我笑了。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笑,“你一定誤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