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八寶瓶抱得很緊,湊到他耳邊低聲問:“急了?”

話裡有明顯的調侃。

“恩主會惱的。”

顯然是真急了,連恩主這個詞都忘改口了。

這樣的場合,她才不敢惱呢。青語暗暗腹誹。

因著某些原因,他與宋墨對彼此都不太待見,所以,他樂得見宋墨出糗,但……,青語貪看了兩眼額際冒出細汗的宋墨,才慢吞吞伸出一手,藉著初臨身體的遮擋,扯了同叔幾把,並對他做了幾個嘴型:見好就收。

這可全都是為了初臨,否則啊,才不管她宋墨會怎麼急呢。

在同叔將他的手放到宋墨手心上時,初臨明顯感覺到宋墨長舒一口氣,心裡頭便有些歉然。

八寶瓶暫由青語抱著,宋墨牽著初臨一路往前廳去,劉鞏幾人以女方族親的身份出席,早等候在那了。

舒鬥才自被同叔搶斷話後,便一直沉著臉不開口,相比之下,倒讓人是喜氣洋洋的同嬸同叔在嫁兒子。

他們剛邁進大廳,劉鞏便迎上去,向四周高拱手,算是與鄰里鄉親見禮,又一個上前將舒鬥才的手握住,“親家母,今日可是宋、舒兩家的大喜之日啊,哈哈。”

她重咬了“大喜”這個詞,舒鬥才聽了,忙笑起來,與劉鞏熱切攀談,兩人親家來親家去的,親熱得不行。

喜郎在前,將他們領進大廳,劉鞏與舒鬥才客氣一番方落座,隨後兩名雙生姐妹呈了兩方託案上來,讓舒鬥才擇選。

此為迎親第二關,教兒。

舒鬥才正正衣襟,斂顏站起,一一掀開兩方託案上的紅綢,待看清案上的物件,不由得驚愕起來。

其實不單她,旁看的那些也驚愕不已。

與之前的威嚇關不同,教兒是男方向女方示意自家兒子溫順知禮,不是那等沒教養的,也有告誡自家兒子的意思在裡頭——今日起,你不再是家中的嬌嬌兒,而是別人家的後院夫,得守禮,知節,懂進退。

教兒的物件由女方出,歸類置於兩方託案上,一邊是置放戒尺、軟藤、軟鞭此類物件,另一邊則是舊襖、長裳、單衫這些衣物。

男方的長輩在其中挑選一件衣物披在新郎身上,再選打具在新郎背下打三下,算是教兒禮成。

看著雖簡單,這裡頭的道道可不小,挑選哪些物件,打輕還是打重,都是有講究的。

輕了,女方不單會覺得男方溺愛兒子,還會覺得男方看輕了他們一家;重了,又會讓女方覺得這家子好拿捏,或是以為男方族親並不看重新郎,還未迎進門,便已在心裡將新郎看輕,少了幾分敬意。

也不知何時何人起的頭,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軟藤加長裳,不輕不重打三下,雙方和樂融融。當然,只用於門當戶對結成的婚事。

可宋墨讓人呈上的,卻都不是這幾樣。

大紅鑲金的布條,紅絞黑的布條,紅底綠邊的布條;另一方託案則是全一色的團錦碎花大氅。

女方的意思籍由此表示得直接徹底。

不單宋墨,劉鞏她們也不願在此花費過多的時間,雙生姐妹揚笑出言,讓舒鬥才挑選。

紅黑相間的布條落在大氅上,一下比一下輕,“嫁叟隨叟,嫁乞隨乞”的喝聲一聲比一聲重。

打三打,兒歸他人家。

“去跟你的妹妹道個別。”

內室裡,舒文由彌修扶著坐在床邊上,與蒙著蓋頭的初臨說了會話後,凝矚不轉地盯著宋墨好半晌,衝她說:“膽敢欺負我哥哥,我不饒你。”

這是她們倆姑嫂生平第一次會面,再次相會,已是數載之後。

初臨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舒文的寢室,臨跨出門時,宋墨伏低身子,“我比她俊。”

初臨呆然,而後哭笑不得。

轉回前廳時,輪到宋墨再次窘然,垂下眼眸,慢騰騰在一片起鬨聲中掀起蓋頭的一角。她以過來人的身份發誓,平民百姓的迎親禮,真與皇室來得不同。起碼沒人敢讓親王當眾掀了王夫的蓋頭,去吃什麼糖脂。

用糖做成脂粉塗在唇上麼?真是能折騰啊,原以為只要將人揹出去便算禮成了。

剛掀起一小角,宋墨便頓住,拿眼朝舒鬥才瞅去。同叔是指望不上的,起鬨得最為厲害的人便是他了,而她的這位夫母很重禮節,兒媳與自家兒子當眾“吃糖脂”這事她定會覺得很不成體統吧?怎麼說也該站出來制止一下。

“喲,新娘怕是酸秀才心裡有想法吧。”

“甭怕,要是酸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