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守著你……”文知秋不乾,捉住老爺子的手不放開。
“走……”文老爺子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不想被你們看著去死,走!”
於獲聽明白文老爺子的話。曉得自己一死,家族就會馬上翻天,哪還會願意在死之前滿眼都是不肖子孫裝出的哀慟。眼不見為淨,文老爺子的為人做這樣的決定很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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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到外面,滿屋子都是人,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麼,正吵得不可開交。這一時文知秋又哭的昏天暗地,於獲爺倆乾脆推著人躲到外面花園去。
花園裡卻不止他們躲了來,還有上回見到過的吳嬸。老阿姨捏著手絹抹眼淚兒,看著他們出來了,文知秋哭得那麼傷心,趕緊擦乾眼淚上來安慰秋秋。
文知秋哪兒能停住,一見是吳嬸哭的更是厲害。一老一少便是沒有一個能穩住了,抱著哭。
爺倆沒有辦法,邊上作陪。哭哭停停,停停哭哭,便是這樣熬過了幾個鐘頭,快要九點鐘的時候,房子裡突然哭聲震天。這邊上都明白了,吳嬸喊一聲老爺衝了進去。
文知秋卻是一動不動,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沒一點兒哭聲,眼淚決堤而下。於一叫他小爹,掰開他的手握住,於獲把倆都緊緊抱在懷裡。文知秋覺著於獲抱著自己,轉頭靠在他身上,嚶嚶嚶壓抑著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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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事辦完,一大家子形同陌路,猙獰著表情開始分割家產。這個公司我有多少股份,我要安插什麼人,你當初做了什麼手腳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出來了。
文家的訊息佔了省城晚報的一小半,從經濟版一直到娛樂版。想不知道他們家鬧著分家產都不行。之後一連兩週半,文知秋都沒有緩過勁兒來,一直鬱鬱寡歡。
於獲著實溺愛文知秋,什麼都不說,只笑臉陪著,要幹嘛就幹嘛。於一看不下去想親自動手,於獲還拿出老子爹的嘴臉加以恐嚇,生怕一個不對,把文小兔給他弄廢了。
這一日於獲扛不住事兒多,終於出門,開這車還想著這事兒,給於一打電話囑咐,言語之間多有睜隻眼閉隻眼的意思。事到如今文小兔這心病,就看小少爺的了,誰叫小少爺才是文小兔的萌神啊!腦殘粉就要用他的主子來對付。
文知秋穿著睡衣坐在陽臺上發呆,手裡握著於一給他端過來的熱牛奶,可一點兒也沒喝過的樣子。於一拆封一包奧利奧,走到他小爹身邊沾著他小爹的牛奶吃起來,“小爹出去走走?”
文知秋搖頭。
“必須。”
於一把奧利奧放到文知秋膝上,端牛奶一口喝乾,然後推著人出門。最見不得他爸了,自己在家又下不了手,就知道使喚放暑假的小孩。打電話說什麼一定要人出去透透氣,可是文知秋的脾氣有多擰他又不是不是不知道。眼看著黃金暑假還有幾天就結束了,於一實在不想跟小爹鬥智鬥勇,來硬的。
文知秋本來想制止小一把自己往外面推,說話之前看了小一一眼,滿臉嚴肅,文知秋直接選擇閉嘴。
小一黑化很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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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茄、炭燒、黃瓜、原味,哪個?”於一指著一排薯片,問坐在輪椅上的文知秋。推著文知秋進超市,連購物車都省了,讓文知秋抱著就行。
“黃瓜。”文知秋雙手抱著蔬菜和眾多零食,只能動嘴,“五香的牛肉乾可不可以要兩包?”
“可以。”小一很乾脆,能說話的文知秋總比悶著不說話的好。
“謝謝,小一你真好!”再抱了兩包牛肉乾,文知秋居然笑了。
於一看在眼裡替他小爹鬆口氣,“總算笑了。”說著嘶得扯開牛肉乾,“要不要吃一個?”遞到文知秋嘴邊。
“嗯?!”文知秋張嘴咬過牛肉乾,“小一,還沒有付錢可以吃嗎?”
“不是都吃著了麼?”於一自己也拿過一根兒,推著文知秋邊走邊吃,“還要買一盒保鮮袋,那邊。”
“真得可以,那個店員在看我們啊小一。”文知秋嘴裡的牛肉乾越嚼越不是滋味,特別是路過人家超市店員身邊時。
“反正我們會付錢的,實在要個藉口,你就說兒子任性你管不了,家庭教育失敗好了。”於一滿不在乎,路過促銷花車還拿了兩包抽紙,“別想那麼多。”
這後一句才是於一想對文知秋說的話,說時認認真真的看著文小兔,努力傳達,“你這樣於獲會很擔心的,我也會擔心。”
文知秋趕緊吞下牛肉乾,喏喏的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