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了。
但都過去了八年,翁璟嫵早已不記得當年都學過些什麼,即便如此,她還是輕聲應了一聲“好”。
隨即從最簡單的長輩拜禮開始。上前一步,雙手平放前方,才一拜,便被喊了停。
“娘子這禮行得有些不對,應該這樣才對。”說著,楊婆子做了一遍示範,然後道:“為了讓娘子記憶深刻些,把這禮重複十遍。”
明月聞言,給氣笑了:“娘子方才的禮一點都沒有錯,甚至比楊媽媽做的還好,楊媽媽雞蛋裡挑刺,明顯是故意刁難我們娘子!”
楊婆子面色一沉:“娘子身邊的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且也沒正經學過什麼禮儀,她哪裡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她如此指責老婦,老婦心裡不舒坦。”
翁璟嫵略一琢磨,十遍下來,倒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時機也正好。
她看向明月,吩咐:“你去廚房看看甜湯燉好了沒有,做好了便盛一碗過來給楊媽媽消暑。”
明月愣了愣,臉上略顯疑惑之色,正想問廚房何時熬了甜湯,但看到背對著楊婆子給她使眼色的娘子,頓時反應了過來。
楊婆子見這將來把家的主母都如此討好自個,嘴角的笑幾乎遮不住。
“娘子……”明月佯裝出了不情願
“去吧。”翁璟嫵催她,微微一笑。
明月感覺到主子有些不一樣,好似從容沉穩了些。
明月福了福身子,繼而轉身出院子。
一出院子,便立即讓小婢女到前院盯一會,若是大夫來了,便立即來報。
不過是半刻,小婢女步履匆匆地回來,道是大夫已經到前頭了。
聞言,明月便往隔壁院子而去。
明月過來的時候,恰好楊婆子正為難翁璟嫵再次多練十遍。
翁璟嫵時不時注意著院門,待看到明月走進院中朝著自己點頭的動作,心下有了數。
翁璟嫵忽然捂住了自己小腹,面色痛苦的看向楊婆子:“我這腹中有些不適,我歇一會再練。”
看到明月沒有端什麼甜湯過來,楊婆子皺了皺眉,道:“從開始到現在都還未過一刻,且僅僅只是個長輩禮,娘子也做不好。只是有些許的不舒服便要歇息,老夫人若是過問娘子的進度,老奴該如何答話?”
明月連忙上前扶住了主子,望向楊婆子,怒斥:“娘子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你也擔不起!”
楊婆子心說不過就是學禮儀,且都沒一個時辰,矯情什麼呀?
再看那翁璟嫵臉色依舊紅潤,沒有半點病態,儼然就是裝病,想到這,便板起了臉,道:“娘子便是要歇,也行,先把這十遍練了。”
翁璟嫵推開了明月:“那我便再練十遍。”
說著,才抬起手,身體一晃,還未等楊婆子反應過來,翁璟嫵便倒了下去。
早有準備的明月,眼疾手快的把主子給扶住了,心知主子是演的,但也還是露出驚嚇的神色:“娘子,娘子你怎了?!”
“快來人呀,娘子昏迷了!”
楊婆子先是一驚。但到底也是個人精,片刻後便琢磨出了不對勁,這要暈過去,明月也接得太及時了些吧?
恐怕這主僕二人早就已通合一氣來算計她了。沒想到這鄉下小城來的娘子也不是善茬,還會耍上小聰明瞭,她吃的鹽都比她吃的米多,怎會讓她們得逞。
楊婆子上前,道:“娘子許是中暑了,我來給娘子摁一下人中便醒了。”
明月力氣大,一手扶著主子,一手怒推楊婆子:“娘子要是出事,侯爺定然饒不過你!”
楊婆子還要說什麼,院門外忽然傳來婢女繁星的聲音:“娘子,大夫來了……娘子這是怎了?!”
繁星不知翁璟嫵與明月的主意,驚呼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從月門外跑了進來。
明月不搭理楊婆子,急急的與繁星道:“快與我把娘子扶回褚玉苑中。”
看著兩個婢女把翁璟嫵扶出了院子,楊婆子略一琢磨,心道她可不能坐以待斃,隨即連忙趕去老夫人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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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院子很是僻靜,院中還飄著淡淡的佛香。
每日老太太都會在觀音像前誦經,誰也不能打擾。
楊婆子在外等了約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