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立即起身:“我這就去燒,一會你幫我送去吧?”
鐵木想起鐵柱的話,擺擺手:“不行,俺還有事呢,你自己去送吧!”說完,甩著手走了。
許枝站在屋前有些為難,她終究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對那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謹慎的很,如今許廷已經睡了,李鐵柱一個人在屋裡,兩人年歲差不多,這在一個屋裡,萬一讓人瞧見不好說話,但是這水是要送的,許廷說過要她幫著照顧著點,不能為了李鐵柱一個人耽誤了一屋子的孩子上課。
許枝心事重重的燒著水,待水燒開,微涼之後就舀進了瓦罐裡,躊躇了許久,就決定等許廷醒了再送,這樣終究是好一些。
李鐵柱一直探著身子向外張望著,見許枝從廚房裡出來又坐下繡花,當下就忍不住了,慢慢的下了床站在門口朝著許枝招手。
許枝原本想裝作沒有瞧見,可是見他一直不停的招手,也就只能站起來,提了瓦罐向醫館那間屋裡走。
李鐵柱面上帶了喜色,立即回身竄到了床上,裝模作樣的躺好,就見許枝進了屋。
“燒好水咋不送來?”李鐵柱故意板起臉來道:“俺是病人,這醫館是你家開的,俺家是給錢的,你咋這樣對待病人?”
許枝將瓦罐放在桌上,連頭都沒抬,只是說道:“這水太燙,提著燙手,就等了一會。”
李鐵柱又道:“那你給俺倒碗水來,剛吃了餑餑,實在是渴!”
許枝聽了這話這才抬頭看他,不悅道:“你磕著的是頭,又不是手跟腳,剛才還下地來著,這會兒怎麼又支派人?”
“剛才是強挨著,實在是渴,左右等你不來,這才扶著炕下了地,這會兒躺在床上還暈著呢!”李鐵柱說完,便雙手捂著頭,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許枝知道他是假裝的,站在那兒猶豫了一會,想著她跟爺爺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不能給爺爺惹事,也就只能倒了一碗水,端到他面前。
鐵柱伸手就接,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那指尖就觸到了許枝的指尖,許枝趕緊放手,沉了臉,回身離開。
李鐵柱雖然對許枝有些心思,但是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傻呵呵的端著那碗水,望著許枝的背影發呆。
李老二正好在鎮裡等活,一聽這話那暴脾氣立即就上來,立即跟著趙小麥回了上家村。
李林氏一直在趙家,怕自己一個人在家,那婆婆又來找她麻煩,也就將門鎖了,如今見李老二回來,先是委屈的苦,最後衝上去對著李老二的胸膛就是一頓捶,邊捶邊哭道:“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咱家栓子如今惹了大禍了,你說可怎麼好?你自家的爹孃對你不好,你別牽連俺孃兒兩啊,李老二,俺跟了你這輩子是委屈透了!”
李老二沉著臉,一句話也不吭,只是讓李林氏打,金玉一見如此,立即上前將李林氏拉下來,勸道:“嫂子,你怪二哥有什麼用,如今這事兒已經出了,你就跟二哥去裡屋好好的商量商量咋辦!”
李林氏慢慢的停住了抽泣,回眸看了李老二一眼:“你說,這事咋辦?”
李老二脖子上的筋一橫:“咋辦,跟老大家拼了唄,他還是做大哥的麼?別人都不欺負,俺跟他一奶同胞,咋還這麼欺負人?”
李林氏雖然埋怨李老二,但是想來知道這李老二是個倔脾氣的,不然也不會不討爹孃的喜歡,當下趕緊上前拉著他:“你可別亂來,栓子已經這樣了,你再有個好歹,你還讓不讓俺活?”
李老二還是在氣頭上:“他們本來就是不想讓咱家活,俺現在就後悔,當年聽了村長跟李老的話,將房子讓給老大住,這人心真是黑,住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感激,還要打另外一間房子的主意,還有爹孃,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偏心,前些年跟俺要吃奶費,現在連房子也收回去,俺要去問問他們是不是不打算要俺這個兒子了?如果不要,行,以後咱也不管他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還更滋潤!”
李林氏一聽這話,當即停住抽泣,這些年她受了委屈,也只能跟李老二發洩,但是知道那兩人終究是李老二的爹孃,她不能攛掇著李老二不認爹孃不是,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真的讓人戳了脊樑骨了!可是如今聽了李老二這話,心裡的委屈也就平了些,自家男人總歸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樣就足夠了!
“李二哥,你也別說氣話,說實話,咱們村裡人誰知道你家的事兒,這都吵吵好多年了,為來為去為的都是那兩間房子,再說老人給置辦房子是咱們鄉下的規矩,再說你大哥三弟四弟都有房子,你年年的養老也都是交了的,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