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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這東西,長孫凝叫它‘玉牌’。半張撲克牌大小,四四方方,質地白皙,似玉又非玉,冬暖夏涼,非常奇特。正反面刻著十分古怪的符號,長孫凝曾翻遍世界各大知名圖書館也沒找到一種與它相符的符號,更不要說解讀出其中意思了。還有一點也令長孫凝不解,它入手如絲柔滑,感覺好像握著一塊口味尚佳的軟糖,但實際卻異常堅硬,刀不能劈,槍不能穿,火不能化,連炸藥也不能使其損傷分毫。

前世,十歲那年盛夏,她剛剛結束一天魔鬼訓練,躺在床上連眼皮都不想動一下。脫掉一身教官服的父親來到床前,靜靜看著她,那麼專注,好像要將她的容貌刻入腦海,永遠銘記。許久許久之後,他將這枚‘玉牌’親手戴在她脖子上,只說了句‘活下去’便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猶記得,當時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蕭索且堅毅,燈光反射下,她甚至看見他眼角滑落的淚滴。那時,也許他已清楚這一次離別便是永恆,可她卻不知道,沒有挽留的話,從始至終都沒叫過他一聲‘爸爸’。

從那之後的十七年,這‘玉牌’與她相依相伴,它上面的每個怪符號她都能倒背如流。它陪她走過低潮,書寫輝煌,創造奇蹟,也幾次為她擋去致命攻擊,好像父親留下的守護神。重生後,她最捨不得的就是這‘玉牌’,以為再也看不到了,它卻出現在華子昂手裡。

手心兒一空,‘玉牌’到了長孫凝手裡,她把它緊緊放在胸口,好像珍惜生命一樣呵護著。華子昂看著心頭一緊,這東西自己貼身戴了二十多年,得到時好像她還沒出生,那她又怎會認得?

“凝兒,喜歡我送的禮物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快躺好。”華子昂長臂一收,把人重新攬入懷裡,順手抓起暖手袋放到她肚子上。“凝兒知道這是什麼?”二十多年他也沒弄清楚這似玉非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起初因為好奇留著,時間久了它便成了最貼身的東西。也許它並不值錢,但它與他歷經風雨,是最能代表他心意的,所以才拿出來送與最愛的人。

“我不知道啊。”她真的不知道這‘玉牌’是什麼,只知那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念想。

“不信。”華子昂斬釘截鐵,一臉興趣濃厚,反正不能做什麼,長夜漫漫,聽聽故事也不錯。“這是我六歲的時候跟爺爺去天山路上撿的,跟了我二十四年,卻沒弄清楚它究竟是什麼,凝兒知道的話說說唄。”

分明就是想套話兒,卻說得那麼謙遜,也就華子昂這腹黑黑到骨子裡的才幹得出來。長孫凝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驚喜中,懶得與他計較,可腦子裡千頭萬緒,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自己重生與‘玉牌’再現,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世界玄幻了嗎?這‘玉牌’屬於前世的父親,華子昂在二十四年前得到,難道那時他就已經……。

算了,不管了,反正橫豎都再也見不到那個人,還是活在當下比較實際。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是以後的事,這‘玉牌’就讓它像以前一樣陪著自己好了。

“又溜號。”華子昂點點長孫凝額頭,不滿中帶著寵溺。

“哪有。”長孫凝吐吐舌頭,叫華子昂親手把‘玉牌’給自己帶上,心裡想開不再糾結,小臉兒上一片輕鬆,明豔動人。

“撒謊。”說嚴重點,她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好麼好麼,這‘玉牌’我以前見過,所以剛剛才會驚訝。至於它是什麼,連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笨老公。不過,我很喜歡,謝謝老公。”

“笨麼,是挺笨的。”這麼多年都沒弄清楚,不是笨是什麼,但他還是不明白,二十四年前這東西就到自己手了,二十歲的長孫如何見過,在哪見過,難道世上不只一塊兒這東西?不能啊,他調查過的。“凝兒在哪見過?”

呃……他還挺在乎,這麼執著,可長孫凝犯難了,大眼睛轉了轉。如果直接說這是自己前世的所有物,會不會嚇到他?算了,還是別冒那個險了,好不容易找的靠譜好男人嚇壞了怎麼辦,哭都沒地兒哭去。這話要怎麼圓呢?無論找什麼理由在時間上都是說不能的,怎麼辦?要是隨便胡編一個,肯定是糊弄不過去的,反而弄巧成拙。

“在哪見過?讓我想想,想想……呼呼呼……。”不一會兒,聽耳均勻呼吸聲響起,手指還抵在太陽穴,冥思苦想的樣子。

嗯?睡著了?隨即華子昂瞭然一笑,可真是隻聰明狡詐的小野貓,既然當初相信她,那就相信到底好了。寵溺的伸手摟住嬌軀,他也閉上眼睛。她見‘玉牌’時的激動毫不掩飾,一看就印象深刻,又怎會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身上的秘密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