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吧?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來照顧你?”
這讓我怎麼回答?他的眼裡有些光亮,一閃即逝,是不是也有些不耐煩我。我哽咽了一下,張了張口,終於還是開口嚥下了那勺裡的粥。
他說得對,已經沒有別的人能來幫助我了,而我要趕快好起來。
賀佳細緻的一勺勺餵我,柔和的眼神像是在照顧一個孩子,懷裡是他給我的熱堡,燙貼的溫度,多麼溫暖。他不言,我不語,似乎有些尷尬,卻又好像多年的好友,這一刻,我竟希望能無限下去。
“不想吃了。”
“還不錯,半碗。”賀佳放下碗勺,微笑著。這是今天看見他第一次笑,我翹翹嘴角,每次和他在一起時都很舒心的。
“心情好點了嗎?”他眼睛黑漆漆的。
我點點頭,向他微笑。
“那我們現在來討論一個不太輕鬆的話題,今天幾號?”他非常認真的問,眼神依舊深邃。他在工作時應該是這樣的神情吧,我在心裡暗猜。
“五月一呀。”這還用問嗎?
他低頭看著手裡把玩的手機,不停地翻開合上,發出清脆的“咔咔”聲,那是她送我的摩托羅拉,活躍的金屬光澤跳躍著,在他手裡越發顯得小巧。“那你在意五月二號的比賽嗎?如果沒有拿到名次,你會怎麼辦?怎麼想?”
“怎麼會?”我奇怪的看著他,我現在帶入決賽的成績是第一名,雖然領先第二名李曉楠不是很多,但是除非我非常非常失常才會落敗。難道他有什麼內幕訊息?於是我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有“萬一”。
“如果真的輸了那就輸了唄,我還沒有輸過,體會一下也不錯。”其實這次比賽我真的沒報多大希望,畢竟許多年沒有參賽了,要不是院長要求,我其實連名都不想報。
賀佳瞅我一眼:“真自負!獨孤求敗的意思?”我輕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琴拉得有多好!
“第三個問題:除了你,還有誰動過這部手機?”賀佳依舊溫和的問我,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
什麼意思?但我還是順著他的問題開始想:拿到這部手機後我就一直忙著備賽,再加上節前大家都很忙,我幾乎連人都很少見,除了那天楠楠……我疑惑的看著賀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賀佳看著我:“想起來了嗎?你可以不告訴我,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不是五一節,是五月二號。你的手機日期被人調後了一天。現在是下午五點,小提琴組的決賽應該已經比完了,可能正在頒獎。”
溫馨一刻
窗外柔和的風吹進屋裡,帶來田野的芬芳和泥土的氣息,我望向無邊的綠色,深深的呼吸著,想把這清新的空氣帶到身體的各處,直至靈魂最深處;再撥出去,讓它帶走我浸淫在喧囂塵世中所有紛繁複雜的凌亂思緒。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吐納?無辜的自然,孕育了人類、還要承受著他們的無度的索取、包容他們所有的慾望,這又何必?
人世有時真是讓人悲哀而無奈。每個人都是可憐可嘆可悲,魏然如此,安子欣如此,周洲如此,李曉楠又何不是如此?她鬼使神差的調慢我手機的日期,如此拙劣的把戲,太沒有技巧、也太容易被識破。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那一刻她是怎麼想的呢?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想告訴我的衝動。還是一直在僥倖的希望我沒有發現。
我最近一直在後悔,拿到手機後為什麼會對著新聞校時間和日期,想推翻對她的懷疑,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這並不是我不願失去她的友誼,如安子欣,而是實在不願周洲未來的妻子會有令我如此難忘的記憶。
門前的空地上開來一輛車,是賀佳的,他自車上下來,陽光下他的身影熠熠生輝,看見窗邊的我,向我微笑著招手,走進大門。
那天從醫院出來,他說如果回宿舍夜裡沒人照顧我,不放心,就把我送到了上次來過的農莊。而我也下意識的不想回學校,怕有人詢問我為什麼會錯過決賽,怕聽見大家談論比賽的情況,更怕遇見楠楠、和周洲,於是我聽從了他的建議。
原來這個農莊是賀佳在度假村裡的別墅,和人來人往的度假村隔著一個水庫,所以很是幽靜,這裡常年給他留著專用的房間和客房。在這兒呆了幾天,每天有人給我做小灶,都是養胃的餐點。第一天,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姐怕我夜裡會犯病,陪我住了一晚,後來我聽見服務生管她叫經理。
賀佳把我送來就走了,說這幾天會去上海,很忙,讓我安心待著,臨走交代好好照顧我。今天是長假最後一天,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