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不但不貞,而且還懷了別人的孩子?“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拿一生幸福開玩笑。”
珍縭面色凝重。“那就請額娘為我收屍吧!”她冷冷地道:“孩子沒了,我也活不下去。”
“你……胡鬧!”穆妃氣呼呼地,但卻拿愛女沒輒。
這事怎麼可能行得通?就算煜陽貝子個性再好,也沒有那麼寬宏大量。
皇宮上下一片喜洋洋,皇十七格格今日要出閣了。
禮部接了聖旨,豐厚的嫁妝奩盒陳列在太和殿。
簡親王府的煜陽貝子依禮迎娶十七格格,向皇上、皇后和穆妃娘娘行三跪九叩。
珍縭身穿紅豔豔的吉服,頭兜紅巾,在宮女的簇擁下,拜別父母,從小生長的深宮,坐上花轎,出發到夫家。
燕妃終於如願將她嫁出閣,但是胤禮已死,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整個婚禮,珍縭幾乎是沒有知覺的,她像行屍走肉,任人擺佈。
到了新房,她靜靜地坐著,等著煜陽貝子進來,她便要向他說清楚,取得他的諒解。
可想而知他會多麼震怒,但是這一切終得面對。
燭淚滴盡,她等了好幾個時辰,仍然不見煜陽貝子,她不禁納悶,扯下了紅巾。
“十七格格,貝子爺在前廳喝醉了。”服侍她的丫環惶恐地稟道。
“噢,那我先睡了,你來幫我更衣吧!”珍縭臉上沒有一絲怒氣,淡淡地道。
“是。”丫環訝異格格的好脾氣。
這洞房花燭夜,貝子爺不進房為格格掀喜帕,不喝合杯酒,格格怎麼還若無其事,睡得著呢?
她動手為珍縭格格卸下沉重的鳳冠瓔珞,猶豫該不該告訴格格有關秋荷姑娘的事。
這位十七格格看起來不像傳聞中的嬌蠻任性,而且平易近人,不禁令人心生好感。
她不忍心告訴格格這麼傷人的事實,閉上了唇。
翌日,珍縭還是不見煜陽貝子,不過婆婆簡福晉親自來看她,本來她該到前廳奉茶的,可是新郎倌卻遲遲不見人影。
簡福晉也支支吾吾,不願告訴她真正的原因。
難道煜陽貝子根本不願娶她?她猜想著,緊繃的心頓時放鬆。
這下子就好辦了。
珍縭試著在王府大院尋找煜陽貝子,沒有一個下人敢告訴她,貝子爺在什麼地方,她只好逐間探望。
終於,在一處僻靜的幽閣,給她達到了,兩名男女共處一室,男的錦衣玉帶,白淨斯文,女的幽柔倩麗,可謂是一對璧人。
他們看見她闖入,張口瞠目。
女子首先發難,驚慌跪地。“十七格格,奴婢秋荷見過十七格格。”
“秋荷,你不用跪她,起來,我說什麼都不會讓她欺負你。”煜陽貝子憐惜之意表露無遺。
很好,她最欣賞專情的男人。珍縭一派從容,笑嘻嘻地道:“他說的對,你不用跪我。”然後瞪了煜陽貝子一眼,露出久違的淘氣表情。“誰說我會欺負她,我不但不會,而且准許你納她為妾。”
煜陽和秋荷面面相襯,無法理解十七格格的寬容。兩人深怕這是格格釋出誘餌,要他們放下戒心,日後伺機拆散他們,因此不敢介面。
“甭疑心,我可以成全你們,但是這是有條件的。”珍縭走近,打算和他們敞開心胸,將一切說明白。
她的感覺告訴自己,秋荷不是壞女人,就算是,她也得試一試。
三人微妙的三角關係,就在王府中不露痕跡地共存。
煜陽貝子和秋荷果然同情她的遭遇,願意為她隱瞞真相,對外也宣稱十七格格入門喜,懷了貝子爺的孩子。
他們這對歷經波折的鴛鴦也得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原來秋荷是王府的丫環,和煜陽貝子打小是青梅竹馬,要不是不敢逆旨,他絕不會娶珍縭。
珍縭整日看見他們如膠似漆,夫唱婦隨,她就心痛地想起胤禮,在她的心裡還藏著一絲希望——胤禮只是失蹤,他沒有死。
這樣的意念一直支撐著她,肚裡孕育的小生命有了胎動,使她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不再孤單。
隆冬的季節,漫天飛雪,簡親王府的梅花一枝獨秀,傲挺在一片銀白的世界。
梅花象徵著堅忍不拔,似乎在意喻她也要學習梅花的精神。
珍縭技著雪狐斗篷,徘徊在梅林,身邊花瓣飛絮,詩意盎然。
穆妃娘娘擔心她嫁進簡親王府的情形,特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