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鎮魂在達到收買馬衛國的目的後,將稀世珍寶《天王送子圖》和《夏日字帖》兩樣珍品收回去了;就像當初送給阿什莉後由二宮石偉和石原本作盜竊回來一樣。
但馬衛國卻不這樣認為,他想既然小山鎮魂將《天王送子圖》和《夏日詩帖》送給他,兩樣字畫歸屬權就是他的,他去討要天經地義。
馬衛國的想法沒有錯,可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理念不可能使小山鎮魂立地成佛。
人在事中迷,馬衛國是迷濛的經典範例;他是書法家,能得到瘦金體的創始人宋徽宗一副真跡,那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情。
宋徽宗用瘦金體書寫在字絹上的詩篇,馬衛國喜歡得在夢中吟誦:
清和節後綠拔稠,
寂寞黃梅雨乍收。
畏日正長凝碧漢,
薰風微度到丹樓。
池荷成蓋閒相依,
徑草鋪茵色更柔。
永晝搖紈避繁縟,
杯盤時欲對清流。
這樣耳熟能詳的詩句促使馬衛國在華佗持槍追擊時,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向饋贈者小山鎮魂討要;但馬衛國就沒想到一個強盜會成為言之有信的君子?
小山鎮魂是道貌岸然的強盜,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他之所以要將兩幅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贈與馬衛國,目的就是收買馬衛國做大日本皇軍的間諜,潛伏在關錦璘身邊;可是馬衛國卻違背自己的意志逃跑回來;還堂而皇之地索要兩幅字畫;這便是自己吧自己送上鬼門關。
馬衛國的話音一落,小山鎮魂便就肝火大動,怒火中燒,一不做二不休,揮舞手中的菊花戰刀使馬衛國身首異處。
一個留洋博士十幾年的寒窗苦讀,還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便就這樣窩窩囊囊地交代了;這叫咎由自取,自毀前程。
人這一生誰也逃脫不了死亡的懲罰,但有人之死重於泰山;有人之死輕如鴻毛。
馬衛國自然屬於後者,只可惜他花費國家那麼多銀子遠赴異國求學,曾經也有一顆報國的雄心壯志,但雄心壯志不是說說而已,是要和自己的實際行動相輔相成。
馬衛國卻是嘴皮上的英雄,行動上的懦夫;小山鎮魂一頓皮鞭,就使他屈膝投降;做了一條人見人打的日本狗。
馬衛國在做狗的最後日子裡,還是沒有識破小山鎮魂的玩弄的鬼把戲,將自己交給東風。
馬衛國之所以被小山鎮魂斬殺,其原因當然是討要《天王送子圖》和《夏日字帖》;但這還不是主要原因,導致小山鎮魂砍殺馬衛國的真正原因,恐怕還是他的職務被上峰小牧多系停止的緣故。
話說回來,馬衛國要是不在小山鎮魂燒紅時飛蛾撲火,似乎還不至於死得如此悽慘。
但馬衛國鬼迷心竅、利令智昏了,一個學富五車的留洋博士,就這樣毫無價值地慘死在狂妄的侵略者手中。
馬衛國是被小山鎮魂用菊花戰刀斬首的,其慘狀不忍目睹;這能怪誰呢?要說怪的話只能怪馬衛國自己!
誰讓他經不住一時的皮肉之苦變節屈膝?誰讓他給小山鎮魂做了狗供出29集團軍的軍事行動?誰讓他在小山鎮魂面前告密說中川將軍夫人是思羅醫院的護工阿爾娃?讓小山鎮魂對關錦璘產生了重大懷疑?誰又讓他毫無厘頭地去向小山鎮魂討要根本就拿不到手的《天王送子圖》和宋徽宗的瘦金體《夏日字帖》呢!
馬衛國死了,被小山鎮魂用菊花戰刀劈剁身亡,這也是罪有應得。
但人們遺憾的是,這傢伙畢竟是留美博士,積蓄了那麼多的醫療技術還沒有揮多少作用,就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慘重代價;實在有點可惜!
可惜又有什麼用?戰爭就是一個魔器,能讓好人變壞;也能讓壞人變好。
華佗當時是在市府街128號大院看見馬衛國向西邊的圍牆跟前逃跑過去的,便就拎著狙擊步槍緊緊追趕。
然而狡猾的馬衛國聽見後面有聲音,很巧妙地把身子藏在一簇花叢中躲過華佗的追趕。
華佗追到圍牆跟前,看見那裡有棵大桑樹,以為馬衛國攀上桑樹後越牆逃走;便就把著大樹上到圍牆上面縱身躍到牆外,向前追趕而去。
半張臉的月亮靜幽幽懸在空中,華佗踩著嬌柔的月光追趕半天,哪裡還有馬衛國的身影?
華佗有點納悶,心中默默尋思:明明看見馬衛國向西邊的圍牆奔跑過去怎麼突然不見;追出院外來了還是不見蹤影,他能上天?能鑽地?
華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