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自如地周旋於後宮之中,不能不說是環境改變人。除此之外,那個伊容也同樣不可小覷,她和鄭婉儀王婕妤同是慈德宮欽聖皇后調教出來的,感情自然親厚一些,若是自己忘記了這一點,他日說不定會因此而吃虧。
“爹放心,我明白了。”
蔡攸點點頭,這才告辭離開。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局勢就已經漸漸偏轉了,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讓蔡家重新成為朝堂中心,至於那些曾經踩在他頭上的人,他打定了主意會實施報復。
“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他站在院子中央,奮力向空中揮了揮拳頭,隨即快步離去。
“大人,成都府高帥派人送信來了!”
蔡京愕然抬頭,接過書信之後卻沒有立刻開啟,而是先把家人揮退了,而後用一種異乎尋常的目光凝視著外頭的封套。那個人不會不知道自己回京的隱情,也不會不知道曾布對自己的態度,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仍舊光明正大地給自己送來了信,這代表著什麼?想著想著,他露出了一絲輕鬆的微笑,不管怎麼樣,這都比他曾經料到的結果要好。
同一時間,嚴均也同樣收到了高俅送來的信。和寫給蔡京等人的信不同,上頭隻字不提最近朝廷格局的變化,其中提及的大多都是軍情,最後囑咐的竟是讓他多多留意王厚。
“王韶王子純的兒子?雖說家學淵源,也曾經在熙河路有所建樹,可也沒必要難道?”
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兩步,嚴均瞬間臉色大變,疾步衝到了牆上的地圖前,細細地琢磨了起來。對於軍事,他向來就有一種相當的敏感,更何況在這種關鍵的時刻。
“開邊,開邊聖上日日所思開邊,難道就要著落在此人身上?”嚴均的手指在西北那一個個城池上滑過,最後落在了湟州鄯州上。“要取西夏便必須先對付羌人,取得橋頭堡,當初王韶定熙河也正是這個緣故。可是,這錢糧”
身為樞密院年輕官員中最出眾的一個,嚴均自然是時時刻刻希望朝廷能夠在軍事上有所建樹,可是,他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剛剛出道的毛頭小夥,打仗打的就是錢糧,他不會連這麼一點道理都不懂。熙河雖然號稱一路,但諸多錢糧都必須從周邊調撥,光是這運費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頭痛。
“明年之內,必有戰事!”他又拿起那張信箋端詳了一番,重複了好幾遍那句關鍵的話,心中不無感觸。對於高俅的脾氣,他自忖除了趙佶之外就是自己最清楚,當然明白這八個字代表著什麼。想來蔡京剛剛復位,還不會這麼快提出這一點,既然如此,自己就要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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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辨良駿因禍得福
“程老,以你之見,那些夷人應當如何處置?”
高俅知道程之邵在民政上也頗有一套,橫豎自己暫時還不能下定決心,他就乾脆請教起身邊這位長者來。“論法,他們該殺人償命;可論情,他們卻也有活命的道理。若是他們當初沒有動手倒好,現如今”
“現如今確實不好辦。”程之邵也是眉頭緊鎖,雖說拿下了那些貪賄的官員,也著實抓到了這些人的把柄,但是,畢竟兩邊都有傷亡,要想把事情完全撫平是不可能的。“朝廷往日曾有慣例,夷民在漢地殺人者,一律依照漢法行事,但殺人者可酌其行為罪減一等。這些人雖然可憐,但殺人在先,依律至少得處以流刑,這已經是很輕了。”
“唔,程老所言有理。”高俅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說話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
“啟稟大人,驚川州來了好幾十人,說是要請大人還他們公道!”
“什麼?”高俅和程之邵對視一眼,彼此都顯現出了幾分憂慮。風聲傳得那麼快,若是一個處置不好,怕是會招惹無窮後患。高俅雖知此事和自己並無直接關係,又有程之邵在旁作證,但巴蜀卻是自己管理的地方,鬧出了亂子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伯章,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我當年在黎州好歹也和不少夷民打過交道,也認識幾個酋頭,說不定能幫你一點忙。”程之邵思量再三還是開口建議道,不是他想要攬事情上身,哪怕是為了一點子侄之情,哪怕是為了家裡的後人著想,這個舉手之勞他還是得做的。
“那就有勞程老了。”高俅定心點了點頭,見金堅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連忙上前低聲問了兩句,待明白對方也是出自烏蠻族裔時。心中漸漸有了計較,立刻差人回成都府去找古連金。先前之所以沒直接讓白玲過來,是因為朝廷制度不能私娶蠻女,所以他沒法讓白玲公然在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