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慼過後,身下的卻只有孤獨與仇恨了。他起身,默默地將墳包上的鬼笑花清理乾淨,而後轟然一掌拍在了墳包前的石碑之上。
石碑距離一震,從中碎裂下半丈大小的一塊來,被杜浚接在手中,元氣所動之下,手中的石塊猛烈的崩散,許久,只剩下三尺長、一尺寬的平整的一塊。
……
‘中原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三十六洞天金華洞府府主戴真人之墓。’
杜浚靜立在墳前,望著墳前的墓碑,望著那碑文,悲聲說道:“大仇未報,兒、不敢認祖,待到大仇得報,浚兒定當以兒之名,為父易換碑文。”
微風蕩來,鬼笑花鬼笑,更讓這鬼花山山頭之上平添了幾分的悽苦。
“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德與天……”
杜浚忽而放聲大笑,淒厲說道:“天生萬物與人,人之一死與天……人若不死,天將震怒……天生萬物……眾生苦苦掙扎……九煞乃我天生,乃天與我,與我何干?與我何干?”
“為何要殺我父母,毀我家園,迫使我背井離鄉,在這荒州苦苦掙扎,受盡炎涼,為何?”
杜浚笑聲越發的淒厲,沉聲吼道:“天生萬物,以養眾生,我卻不在這眾生之中,那我便不要一死與天,我要逆了這天,逆了這道!”
轟隆!
山頭之上怒風遽然而起,刮的山石飛濺,天際之上更是烏雲滾滾,好似天怒一般。
杜浚面色怒然,凌風而立,探手指天,怒道:“我要一問這天,與我何德?我要一問這道,何謂天德?”
……
不知何時,風散了,天際恢復了平靜,杜浚深深的喘息著,許久面色恢復了平靜,再次凝視一眼戴真人的墳墓,便要轉身離去。
忽而,他目光一凝,側首望了一眼遠處的虛空,稍作斟酌,祭出殺將,躲入了高聳的石碑之上,靜然望著石碑之下。
果然,不多時,一陣喧譁聲傳來,遠處黑暗的虛空中有十數道流光遁來,片刻來到這鬼花山山頭之上,紛自按下了法寶,露出真容來。
這十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化意期的修為,在其前方,一個少女與一個少年領先而行,好似是這群人的首腦一般。
少女一到這鬼花山山頭之上,登時興致勃勃的四下張望,口中更是驚喜道:“想不到在這大荒外圍中,竟然真的有這麼一座山峰呢。”
少年聞言,得意說道:“這鬼笑花可不是想見便能見到的,昔日我也是偶然到此,想到姑娘也是愛花之人……”
他話還未說完,便聽身後跟隨的數人中傳出一聲冷哼,將他的話語打斷,一名老嫗陰森說道:“王志,我家小姐乃是尊貴之軀,若是在此刻受到半分的損傷,後果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那少年王志循著老嫗的話語,好似想到了什麼,不禁為之色變,卻他身側的少女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我大哥乃是天玄門三門中的戰門首席,這天風郡誰敢不開眼,膽敢冒犯我!”
王志立刻諂笑道:“對對對……前幾日,我送姑娘的幻獸器靈,姑娘可還滿意?”
少女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石碑之上的杜浚目光一凝,卻是沒有想到再次遇到這兩人,那幻獸對他而言,重要非凡,只是他雖有心將幻獸器靈搶奪過來,卻不願在戴真人墳前做此宵小之事。
當下,他按下心神,將周身氣息以隱殺盡數收斂,靜觀下方的幾人,只消他們離開這鬼花山,杜浚便會立刻出手,有隱殺一式讓他提前感悟了少許的鞏基其的道,此刻縱然這群人全是化意大圓滿,杜浚也不懼!
此刻,少女在前,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石碑之下,初見石碑,卻是讓這一群人驚歎了半晌,又見石碑上的刻字,更是讓先前那老嫗臉色一變,眼下這老嫗雖然不明石碑上字跡的含義,但其修為數百年,卻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心中便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待出言相勸少女離去,卻不想,那王志此刻溜到了石碑之後,驀然叫道:“你們快來看,這裡有一個墳!”
少女登時好奇起來,舉步便轉到了石碑之後。
石碑之上的杜浚一見此狀,雙眼登時殺機一現,若是這些人膽敢冒犯戴真人埋身之所,那麼眼下,便是這些人命斷之時。
石碑下,多數人已然隨著少女轉入了石碑之後,只有那老嫗臉色一變,面色驚疑,舉目望了一眼石碑之上,卻見夜空中,有的只是漆黑。
許久,這老嫗暗自謹慎的來到了石碑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