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散你從何處得來?”語氣依舊不甚友好,但已不再冷得叫人心驚。
素還真和四無君都知道,她回來了,那個對他們付出的真情無動於衷的水閣主人回來了。雖然剛才幾乎理智全無的她讓人心驚,但現在這個隱匿了所有感情,理智得驚人的她卻更讓人心痛,她何苦這樣壓抑自己,虐待自己?
其實他們三人又有哪個不是這樣呢?世人總嘆“事與願違”,其實應是事與心違,時與心違,世與心違。
人生在世有多少事是真能稱心如意的?
他們都站在這個武林的最高點,俯視眾生的同時,又必須獨自品嚐孤寂。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等待一個機會,一個他們真情流露的契機,一個他們自暴弱點的時機。於是為了自己,為了身旁的人,更為了揹負的責任和期望,他們都選擇了遺棄自己的真情。
棄忘太久的感情,漸漸地離你遠去,直到你自己都覺得它已不再存在的時候,也許它正因某件事,某個人在心中再次重生。
其實這世上並沒有任何人是無心無情的,水問心自然也不能,她的真情正在重生,只是她自己還未曾察覺罷了。
第二十四章 大義滅親
知道北庭聶心身上並無解藥,水問心有問:“本宮問你,這懾魂散究竟從何而來?”
“這是……這是……我……”北庭聶心怕她再傷害自己,但又不能供出父親。
正在此時,水問心只覺背後一陣疾風,來勢甚猛,於是,想也不想一個旋身讓過攻擊,這時刀鋒就在北庭聶心身前停下,而持刀之人正是北庭彌天。
“爹爹?救我……”
“聶心!毒真是你下的?”北庭彌天怒道。
眾人見他如此,正是詫異之時,北庭世家刀法通神,這北庭彌天的武功更是不俗,水問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出手保護君忘憂等三人。
“爹,這……這……”北庭聶心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我問你是,還是不是?!”北庭彌天咆哮道。
“……是……”北庭聶心小聲回答,隨即又補充道,“但,我沒有解藥。”
“你!唉,你這孽障,真是讓老夫失望,老夫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北庭家沒有你這樣的逆女!”眾人還沒來得及阻止,刀鋒已劃斷了,那纖細的脖頸,北庭彌天親手瞭解了自己的女兒。
“鐺”的一聲,長刀墜地,北庭彌天慢慢地跪下,將女兒的屍體抱在懷中,泣不成聲:“聶心啊,你這是,這是為了什麼啊,你這麼做到底是何苦啊?”
君忘憂見他上一刻還大義凜然的手刃親女,這一刻又老淚縱橫,一下子好像因痛失愛女蒼老了使多歲,心中甚是感動、敬佩:“北庭先生,您……您不要這麼難過了,這,這又不是您的錯,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拉拉水問心的衣袖,示意她幫忙安慰一下眼前的老人。
但此刻水問心、素還真、四無君都在想一件事:北庭彌天到底是真的大義滅親,還是殺人滅口,另有所圖?他若是真的另有圖謀,那他將會是最恐怖的對手,連親生女兒都可以犧牲,試問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主人!”戰座、香座奔進大廳,二人身上都掛了彩,見到主人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水問心見此情形,自知多說無意,拉住欲上前的君忘憂,對北庭彌天行禮道:“先生大仁大義,本宮佩服,遭此變故,我等也不便再多留,就此拜別,望您節哀。”
第二十五章 夢短緣堅
“你騙我!”山道上,兩個男人同時咆哮。
水問心看這二人淡淡地說:“本宮自覺並未對二位先生隱瞞什麼,兩位何出此言啊?”
沒隱瞞什麼!隱瞞了自己的性別,讓他們誤以為她是男子,她還……
“你說你是男人!”四無君怒道。
“不,應該說你讓我們以為你是男子。”素還真糾正道。
“有嗎?”水問心看著兩人,依舊冷淡漠然。剛才的怒氣已消,可心底莫明的情愫卻一直困繞著自己,為何知道他們中毒會那麼擔心?為何他們相信北庭聶心自己會那麼憤怒?為何那麼在乎他們信不信自己?為何拼死都要護他們周全?
“你說風采鈴是你最重要的人!”兩人男人的咆哮將她拉回現實。
她當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盡剩的親人,她是我姐姐啊!為什麼要害死她?為什麼你們要和她的死有關聯?為什麼將我守護了這麼久的姐姐送向黃泉?還有,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