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激起矛盾,八國征戰,整整有兩年時間,生活在血與火的魔域中。
後來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將她找到,一刻不離地帶在了身邊,他原以為是永遠,卻不想送給她的魍魎子珠,最終成了命中自己的要害。
他忘了她當初已不是洛洛,甚至忘記了全部的人事,對這幕後的一切毫不知情,自打羽燃告訴她這是尋找洛洛的東西,她便開始冷了心,從此以後,一直難以釋懷,自己跟自己較勁,還較得那樣認真。
當初他離開青廬山莊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十年期滿,不久也是該走了,慪著氣說的那些不會等他的話,無非只是想將他留下,豈料他竟然真的敢走,於是一切也便弄假成真。她甚至都來不及與之道別,十年結界破損,一夥兵匪闖進來,見了她色心大起,當即強行擄掠,她掙不過,毅然沉水自盡,好在神若及時趕到,救起她之餘,一怒之下將那批蠻子殺了個乾淨。
從此撤回結界,毀了山莊,顛覆了整個幻境。
這一場死裡逃生,她實已心灰意冷,醒來之際對神若說,三哥,賜我一味忘憂蕈吧。神若不知她是想忘了某一個人,只當她想忘了那等不愉快的遭遇,二話不說找來給了她。
生命裡最重要的十年,由此成了空白。
她是那個叫洛洛的女子,她自己卻已忘了她。
————————————————————
他不止一次地問歲兒:她還會回來嗎?
歲兒心中甚是牽掛當年的洛妃娘娘,認真地想了想道:會的。娘娘走之前一直讓歲兒堅持每天鍛鍊身體,說千萬不要學她,女孩子就該自己保護自己,我想我現在身體好多了,武功也大有長進,娘娘心下一高興,也許就突然回來了。
歲兒一直都是個思想簡單到一根筋的女孩子。
他於是笑了,真是無比璀璨的笑容,他很少露出這樣的笑,但是每次這樣笑來,都有種擄人芳心醉惑城池的力量。
滿園子風花雪月的景色,襯了這半昏半沉的天色,空中白花點點飄落,伸手端起杯中美酒,飲盡之時,絲滑的袍袖落到手肘處,肌膚被風一吹,讓人陡生涼意。
歲兒見狀,連忙抱過一床絲絨毯子,替他輕輕蓋在身上,他一言不發,只是嘆一口氣,合上雙目靜心將養,眼角眉梢都染上些許孤寂之意。
帝王之身啊,從來都是養尊處優,卻又免不了高處不勝寒。
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將畫收了過去,楚湮正欲發作,睜眼一看,驚覺有個熟悉的人影立於他的身側,紅衣素顏,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他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嘴角邊溢開一個苦笑道:“阿闌,你又跟我鬧了,我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出現這樣的幻覺了。”
神闌先是一愣,隨即笑靨如花道:“你不信,就摸摸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他忽然好像雙肩顫抖了一下,眼底的神色驚異,卻又似乎露出一絲戲謔之意,玉盞擺到一邊,將她一把拉進懷裡,握住她的手,大力摸了摸。
她微微側頭,抿嘴樂道:“這下,你該確信無疑了吧?”
他拼命忍住了嘴角邊的笑意,沉著臉不說話。
“喂,你倒是說話呀,人家千里迢迢趕來,身子都累癱了”她在御花園裡舉目四顧了一會兒,小聲抱怨起來。
楚湮沉默了一會兒,眼神高深莫測道:“我還是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要不阿闌你就再犧牲一下,讓我接著好好確認一番”
“怎麼個確認法?”她眼睛仍在望著別處的景緻,隨意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他的吻已經落到了她脖頸上,一路扛移,這下她總算明白過來了,又羞又氣,一拳打在了他胸前,楚湮大笑,握住她手腕定定地看了半晌,語氣裡帶了幾分啞然:“阿闌,我原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她一想起那事就來氣,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你還沒把我娶進門呢,就遞了一紙休書,我做了鬼也不甘心哪。”
“是我的錯。”他歉意地喃喃,手上的動作卻是毫不停滯,一路大膽撩人地確認起來,她實在難耐,起初還欲推阻,卻是渾身酥軟無力,反倒成了欲拒還迎。袍子剝了一半,她餘光掃到不遠處的花陰架下,各路前來覲見的人馬突見此情此景,各個躲閃不及,不禁面色酡紅,用糯得離譜的聲音道:“別、別在這裡”
楚湮君頗為善解人意,輕笑一聲,抱起她直往寢宮走去。
(全劇終,謝謝大夥兒的圍觀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