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吸一口冷氣。
“好樣的小色……嘶!”容七郎瞧著對面陌生少年人被蘇二妞“一招制服”,正得意著,下一秒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容七郎手臂吃疼,立馬鬆了力道,蘇二妞的小身子一扭,那就從容七郎的“魔爪”裡脫離了出來。
“嘿!我說,你屬小狗的啊?”容七郎狠狠瞪蘇二妞,甩動被蘇二妞小虎牙咬出牙印的手臂,“小色妞,你也太狠了吧,隔著衣服吶,你還能咬出血來。小色妞,爺可是在救你,不識好人心了吧。”
蘇二妞剜了一眼容七郎,大白眼免費贈送給他。她自己卻是不接容七郎的話。
要知道,她可是傻子。
蘇二妞兩隻小眼珠轉的骨溜溜的,往四周掃一眼。……瞧!可就只這會兒時間裡,又圍上那許多看戲的。
當然,市井之中,自然也不乏好事者。
“哎喲喂!這可不就是剛才那傻娃娃嘛?可真是個惹禍精咧。誰家要是生出個傻子,已經是倒了血黴了,要還是個惹禍精,他爹孃祖上肯定做了惡!今生活該生出個傻透透的惹禍精了!”
說這話的人年約三十好幾,一張圓盤臉,兩頰的肉隨著她的動作能晃動幾番。蘇二妞注意到,這個婦人的頭上抹了不知幾斤重的頭油,還插了多大紅的頭花。
這婦人話裡頭的鄙夷,可一點兒都沒想藏著掖著,瞧她那架勢,恨不得是嚷嚷得四鄰八街的人都知道她蘇二妞是個會惹禍的傻子。
蘇二妞眼就冷了。
人性有多善良,相反,就有多惡毒。
她是從水泥鋼筋的大都市活過來的人,又豈能不知道水泥鋼筋的冰冷?
只蘇二妞自從得了那奇怪的白玉石開始,第六感往往精準。她直覺這婦人絕對不只是嘴巴癢的慌,說人閒話,道人八卦那麼單純。
“哎……照俺劉婆子說啊,誰家要是生出個這麼的傻子來,誰家心裡都得不舒坦。其實吧,這也不能把過錯全都歸咎在祖上陰德事兒上頭。”那插著紅頭花的婦人自稱“劉婆子”,蘇二妞長在山溝溝裡,不熟這號人物。
但她不傻,只把眼望四周一瞟,四周看戲的人,好多些人的眼神都對那劉婆子不陌生,顯然,這劉婆子在這小溪鎮上還挺有些“知名度”的。
“嗨!劉婆子,你一會兒說,這後輩生的不靈光,是祖上沒修好,一會兒又說不關祖上陰德事兒,怎麼前言不搭後語?”就有婦人看不慣劉婆子這號人物,站出來提出疑問了。
“大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劉婆子可不慌張,她睇了一眼那提出疑問來的婦人,莫測高深地說道:“這有時候吧,男人不娶妻,女人不嫁人。兩家祖宗到不了一塊兒,那也就沒事兒。說到底啊,這嫁人娶妻都是人一生鼎鼎大的事兒!可馬虎不得!”
“哦……,俺聽懂了,劉婆子,你這是準備給自己拉生意吧?你也忒缺德了!”那婦人倒是個果敢直爽的,有啥說啥,也沒那心心計較,指了劉婆子就說:“你們當媒婆的,不也有一套規矩嘛。咋就你沒事生風,挑人家女娃娃傻,借了這事兒來吹噓自己?”
“喂喂!衛大妹子,你說話可要負責任啊!俺劉婆子做事兒向來守規矩的,俺說錯了?她不傻?她沒惹禍?剛才個賣帕子的吳大嬸子不是因著她,才鬧了現在早早收了攤子,回家去的?”
啊?那個刻薄的吳大嬸子收攤子走人了?
蘇二妞陡然一聽,驚得朝那帕子攤子的位置看去。
嘿!還真的走了……這個……,這事兒也沒啥吧。蘇二妞傻眼兒了,就因為那點兒破事兒,這連攤子都不擺了?
這還不算個事兒吶,要真遇上啥事兒了,那位刻薄的吳大嬸子是不是連日子都不準備過了?還有這個劉婆子,也太噁心人了……
“俺娘說了,日子是自己過的。”蘇二妞忽然奶聲奶氣地插話道。
這下可把一眾人的眼球給驚爆了。
“俺娘還說,日子過好過醜,這一天天的多難捱,那就當爛泥蘿蔔擦一段吃一段,誰叫她是做孃的。俺娘說,做孃的人,要為生計考量,總不能叫孩子們今天個餓肚子。俺娘還說了……,俺娘又說了……,俺娘另外也說了……”
從最初開始的驚訝,到蘇二妞一口一個“俺娘說”,眾人的表情又恢復正常了。
還當小傻子不傻了……,原來一樣傻。
但也有好多人心想著……“傻娃娃就算傻,估摸著有這麼個好孃親,天天個給她講農家人的道理,傻娃娃也不能惹出啥禍害來。就從傻娃娃話裡頭就能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