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我的棋子,當時對她真是愛恨交加,便反將了杜聽濤一軍,要他給我處理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讓杜聽濤去殺害你姐姐,我只是想看看杜聽濤有什麼反應。誰知道杜聽濤隔了幾天後就告訴我,已按照我的要求,把宋巧稚做掉了!那時,我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候……快過年了……很冷……”宋巧稚微微抬起頭,敘述回憶的聲音竟是異常的平靜,“大年二十九,我最後一次去騰龍大廈的工地,按杜聽濤的安排,去給準備回家過年的工人們發紅包。工人們都在收拾行裝,樓裡空無一人,在十八樓,我遇見了杜聽濤,他問我是不是另外有一份施工賬目,要我馬上交出來。我拒絕了他,並告訴他,那份賬目我已經寄給蒲遠了,我不想再幫他做假帳了。杜聽濤頓時惱羞成怒,看那電梯正處於檢修狀態敞著門,便一下將我推下貨運電梯――也就是你們現在看見的第四臺電梯。我用雙手十指死死摳住電梯門的邊緣,哀求杜聽濤饒我一命,可這個狠心的畜生,竟用他的腳拼命地踩我的十個手指,一邊踩,一邊告訴我,是蒲遠讓他這麼做的……我的每一根手指都被踩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最後,我實在堅持不住了,鬆手摔了下去。”
劉天明憤怒地看著杜聽濤,暗暗地握緊了拳頭,這傢伙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慘叫著掉下去,以為自己一定是摔死了,可是沒有,電梯是停在十二樓的,我只是摔斷了腿……後來我才知道,如果當時就摔死了,那還是我的福氣……”
聽到這裡,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正文 三十五、孽債
(更新時間:2006…6…27 11:24:00 本章字數:4439)
“我掙扎著抬起頭,看了看上空,那扇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除了轎廂頂端一盞不斷閃爍的綠色小燈,這裡沒有其它的光照。我拼命的叫喊著救命,期望能有工人聽見,但我叫啞了嗓子,周圍也沒有一絲動靜。”
“第二天,大年三十,工地上已不可能有人,我放棄了叫喊,很餓……也很渴……遠處隱隱約約有爆竹聲傳來,我迷迷糊糊地想……過年了。”
“雖然身陷絕境,但我並沒有絕望,我知道,工期很緊,年初七就會有一部分工人先回來。也就是說,我如果能堅持七天,就有得救的希望。我要活下去……”
“大年初一,我隨身帶的兩片口香糖已經完全沒有了糖分,變成一塊橡膠,我把它吞了下去,太餓了……我看見手指上已經乾結的血跡……我開始舔手指……”
“到了初四,我越來越餓,嗓子裡象有一團火,我的眼睛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手指上有一塊被踩傷的皮吊著,我……試著把它咬了下來……”
“嗷……”跪在地上的蒲遠痛嚎了一聲,拼命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宋巧稚不帶任何語氣的回憶讓他發了狂,他突然象一頭瘋獸般從地上一躍而起,用他還能自由活動的手揪住杜聽濤的衣領,在宇文和劉天明反應過來把他們分開之前,蒲遠的額頭狠狠地撞在杜聽濤的鼻樑上,顧青清晰地聽見“喀嚓”一聲,杜聽濤的鼻樑骨斷了。
宋巧稚冷冷地看著亂成一團的男人們,聲音依然平靜得象一潭死水,繼續敘說那令人心悸的往事。“我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裡微微隆起,孕育著另一個生命,男人們……都希望我死掉,可我偏不願意……哪怕是……變成這樣……”宋巧稚慢慢舉起自己的手,蒼白萎縮的肌肉只覆蓋了掌部,五根手指都只有森森白骨。
顧青清楚地看見在拇指的骨節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她驚叫著退後了一步,忍不住嘔吐起來。 饒是見多識廣的宇文和劉天明,也不禁動容。
“終於,熬到了初七,我聽見了腳步聲以及說話的聲音,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想抬手拍打電梯的轎廂,手卻軟綿綿地抬不起來。突然,我聽見一個我永遠都忘不掉的聲音,是杜聽濤這個惡魔在說話。他竟然對工人們說,貨梯有嚴重質量問題,放棄使用,把這個電梯井封掉吧……”
顧青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騰龍大廈最初的設計圖上有三臺電梯,而最終他們只看見了兩臺,若不是渾沌破壞性地一撞,這臺載著冤魂的貨梯不知還要塵封多少年……
“最後一絲從電梯門縫間透出的光線熄滅時,我徹底絕望了……企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瞬間崩塌,我詛咒著一切,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宇文、顧青和劉天明都被宋巧稚的悲慘遭遇所震撼,三人的臉上都是極端肅穆的神情。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