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拿籌碼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已經輸急了的人。
他的聲音喊得挺大,周圍賭場的人員卻都很冷漠,不像對待其他喊要籌碼的人那樣。
“一群廢物,都聾了?給我拿籌碼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雙眼通紅,樣子有些萎靡,顯然是熬了很長時間的年輕人,一拍二十一點的桌面,大吼了起來。
周圍吵鬧,遠處並沒有受他的影響,可是周圍幾個臺子,跟他身邊的賭客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此時,控制室裡,這一切都被別人看在眼裡。
“張經理,你去處理一下。”
正在附近的張經理聽到,點了點頭,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但是沒有馮總監的話,他們也沒有人敢管。
張經理笑著上前,倒是很客氣道:“木少爺,今天手氣不好,就到這吧,改日再玩?”
木俊飛是木俊宏的表兄,不過身份卻差著十萬八千里,每年就能分到那麼幾十萬的花紅,加上自己偶爾做點買賣,一年也就一二百萬的收入,最近幾年迷上賭博,早將自己那點錢輸得精光。
“你聾了,沒聽到本少爺的話嗎?叫人給我拿籌碼來!”木俊飛抓住張經理的脖領,快要將他提了起來。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裡,而本來在張經理身後的兩名保安人員,卻都站得穩當。
張經理的眼中,鄙視的神情閃過,不過臉上還是職業性的笑容:“木少爺,這裡是賭場,木家也有份,也算是你們自己家的產業了。木老爺曾經吩咐過,如果自家人在賭場裡搗亂,就要彙報給他,他自會家法處置。您如果真的要鬧事,我們這些小人物當然不敢說什麼,可是如果木老爺知道了,就不好了。這樣,您今天輸的,給您返回百分之十,手氣不好,您老就先到上邊去找幾個美女休息休息。”
雖然對方是強者,但是張經理並不擔心。能在這種地方當經理的,什麼事情沒見過?再說了,木俊飛是什麼人物,他們也都清楚,如果他真有能耐,也就不會來這裡耍了。在自己家的賭場裡,連裡邊貴賓房都進不去,就是這些打工的普通人,都瞧不起他。
“叫人給我拿錢。”木俊飛果然放開手來。
張經理笑著點頭,抬手讓人去拿錢,心裡有一種得意。怎麼說,他也是木家人,在廣西這一帶,他們木家可是稱王稱霸,這個木俊飛,每次輸了,都會如此,又沒有膽量,幾句話就軟了,不過是想要回去一點。
真是差勁,自己要有他這個身份,早就混得風生水起了,哪像這個廢物,輸個幾十萬還要要回去一點,連普通的賭客都不如。
“噠噠”在隔壁臺子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經過化妝後的郝仁,一點不拉的看完這場戲,輕輕的玩弄著手中的籌碼,發出清脆的聲音。
下邊人拿過來幾萬塊錢,張經理交到了木俊飛手中,木俊飛一把奪過來,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呵呵,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張經理看著離去的木俊飛,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轉臉安撫其他賭客。
控制室裡,看到這一幕的,無論是總監還是那些工作人員、安全人員,都不屑的笑了笑。
他們的目光,他們的瞧不起,木俊飛並不是不知道,可他又能如何?不是長子長孫,什麼好處都輪不到他,就連到木家擁有股份的賭場來玩,都不能簽單欠賬,比老賭客都不如。對於大家族來說,總有幾個人心裡懷著這種憤恨跟不甘,他們一輩子想的不是自己要努力、自己要做到什麼,而總是想到,自己的命不好,看著那麼大的家業好處,都輪不到自己。同時,他們又沒有勇氣脫離這個家,就這樣,在暗自氣憤當中活了一生。
木俊飛像往常一樣,一邊從裡邊走出來,一邊嘴裡不停的發洩的咒罵著:“一群小人、下人、混蛋,總有一日,讓你們跪著迎接本少爺,讓你們知道,本少爺姓木,瞧不起本少爺,你們這些賤人,賤人”
賭場人來人往,一個人影跟他擦肩而過,正在咒罵的木俊飛,並沒有任何感覺。
“木少爺,請留步。”
後邊有人叫自己,木俊飛以為是賭場人員,轉身一看,卻是個陌生人,手裡拿著一摞不小的籌碼,笑著走了過來。
“什麼事?”剛輸了錢的木俊飛,一臉火氣。
“你的錢。”郝仁笑著點了點他剛才隨手裝錢的口袋。
“啊!!!”木俊飛的手一摸,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雖然身在大家族,但日子也並不好過,門面總還是要有的,就算大家心裡都清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