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她一腳踹倒地孫家大掌櫃。
連忙鑽進張荀趕來的馬車,急匆匆地離開了鋪子。
回到家中,不免又將鋪子裡的事兒與蘇士貞說了一番。蘇士貞看天色還早,便立時起身,去鋪子裡瞧瞧。
對於那日林寡婦的行為,蘇瑾只是將她歸結到她與汪家的恩怨上去,並未多想。連帶她自此之後到自家鋪子裡買貨地次數多了起來,也不再與常氏斤斤計較,有事兒沒事總愛去鋪子裡坐會兒等行為也歸結為林寡婦與她家因有共同的敵人,因而站到一處去了。
她可不知林寡婦悄悄地打上了她的主意。只不過,林寡婦在觀察,也等在,表現得並不明顯。
三四日後,蘇瑾無事到坊子中轉悠,剛到一會兒,梁直匆匆來了,“小姐,是孫家地人來了。說是要找小姐”
蘇瑾一愣,孫家人?不過,隨即她便有些明白了,大約是丁氏與孫家人說了自己的點子,他們覺得此法可行,來向自己詢問更詳細的法子?
隨著梁直到家中,蘇士貞已將客人迎到正房,正在說著話兒。
蘇瑾走到正房門口,在門外喚了一聲爹爹,便不再作聲。
她這是在等蘇士貞的態度。自盛家回來後,這事兒她又細細思量了一番,自家即便將來做這樣的商號,也不可能所有的商品都自己生產,而孫記若採用她的辦法,能建出作坊來,她必要在其中佔一份兒。這一份究竟佔多少,則要看蘇士貞的態度。
他不限制自己,自己便參與得深一些,多出些力,如此,要求所得的份額也多一些。若他限制自己,只好淺淺地參與一下,或者不參與,要求所得的份額自然要少一些。
蘇士貞停了片刻,在屋內道,“進來罷”
聲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蘇瑾一時便摸不透了。挑簾進去,只見孫毓培坐在蘇士貞的下首,貼身伴當張茂全卻是立著。
蘇瑾微微掃過一眼,便乖乖地垂首立在蘇士貞身側不動。孫毓培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位蘇小姐可是相當嚴重地表裡不一。
蘇士貞輕咳了一聲,溫言道,“瑾兒,孫公子說你有主意救孫記,可有此事?”
蘇瑾連忙搖頭,“爹爹,女兒並未說過這樣地話。只是盛夫人拿此事問女兒,叫女兒隨意說說。女兒因方巧讀到青州地方誌,便隨口說了兩句。許是盛夫人覺得這法子有可取之處,才說於孫公子知道的罷?”
“正是”孫毓培收起眼中的笑意,轉向蘇士貞正色道,“盛夫人與我孫家家主相交甚厚,孫記遭此變故,多虧她從中斡旋,才能暫時穩住局面。蘇小姐的建議,正是盛夫人向晚輩提及地,晚輩認為蘇小姐所言甚是可行,故而冒昧前來,想當面向蘇小姐討教。”
蘇士貞聞言,神色緩了一緩,不過他又好奇道,“瑾兒,你與盛夫人出了甚麼點子?”
蘇瑾便將她說的小點子粗略複述一遍,並與蘇士貞解釋道,“因早先自孫記買過肉脯,雖好吃,但女兒卻覺味道太過單一,又略有些鹹,便胡亂想到了這些。盛夫人突然問及女兒,我便隨口說了。”
蘇士貞曉得她極愛那吃那些肉脯,只是吃過之後,每日不免也多吃幾碗茶,當下也信了。不過卻好笑地道,“肉脯不是鹹地,難不成還做成甜地?”
蘇瑾忙點頭,“甜地也可呢。不止肉脯,落花生米也可做成甜地,也可做成甜辣地……”
蘇士貞失聲笑起來。不過孫毓培細長的眼睛卻因蘇瑾地話閃了幾閃。向蘇士貞道,“晚輩自知此來冒昧,無奈這是商號存亡地大事,還請蘇老爺莫怪。”
蘇士貞雖不信女兒說的這些真能救孫記,但看孫毓培是信地,也不再多說什麼,想了下道,“也好,小女若能幫襯上一二,我自不會推地。屋內光線暗淡,我叫人在院中擺了桌椅,請孫公子移步到院中就坐。”
蘇瑾曉得蘇士貞這是為了甚麼,也不作聲,只乖巧地按蘇士貞的指示行事。
院中桌椅擺好,孫毓培自張茂全手中接過一疊紙,遞給蘇瑾,“冒昧上門討教,還望蘇小姐莫怪”
蘇瑾伸手接過,“孫公子客氣。討教不敢當,不過是些不著邊際的想法罷了。”說著低頭看紙上的內容,原是他們列的食品加工單子。粗略掃過,乾果類地有核桃、瓜子、落花生乃至栗子、榛子、杏仁等,蜜餞類有紅棗,菠蘿荔枝桔餅等,肉類小食有黃羊、豬肉之類,沒有牛肉讓蘇瑾有些遺憾,不過這也算是極全面了
蘇瑾將紙張放在桌上,抬頭望著他淡淡一笑,“這紙上列地甚是全面,不知需小女子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