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那一挽、一刺、一檔、一摔的整串動作都太過連貫,一時間竟是沒人反應過來,蛛兒只驚訝的微張著嘴坐在原地。
“丫頭!”而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胡夏,連忙上前關切的蹲下身來。
而待胡夏蹲下身的一霎,蛛兒原本呆呆的臉上立時便揚起一道調皮的笑容,與此同時,其手中已擲出一捧雪去,正灑在胡夏的俊臉上。
立時,蛛兒的口中便溢位一連串歡愉的笑聲,見狀胡夏只得寵溺一笑,先拉起了坐在雪中也不自覺的蛛兒,然後便也了笑出聲來。
一時間空曠的山野中盡是二人的無憂的笑聲,你追我逐間,胡夏所擲的雪球便直直的朝蛛兒砸了過去,見狀蛛兒低叫一聲,便朝前躲去。
接下來二人又是一陣嬉笑打鬧,雪花飄舞間,恍若一對雪中仙人。
“咦?”蛛兒卻是驀地停下了腳步,疑惑道:“夏哥哥,你看那是什麼?”
聞言,胡夏也停下了腳步,而且下意識的護在了蛛兒身前。只見不遠處的積雪中,露出一團黑物,二人相視一眼,方一同警惕的走上前去。
尚離不足三步時,便看出那裡躺著的是一個人,受了傷的人。於是,胡夏止住了蛛兒的步伐,自己快走了兩步,至其身前方俯下身去。
雪中那人一身黑色勁裝,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臉色已被凍得泛青,卻也隱隱透著一團黑氣。
見狀,胡夏眉間微蹙,站起身來,看著蛛兒道:“這人中毒了。”
“終於尋到你了!”與此同時,一道厲聲,卻在此時破空而出,緊隨著便是一陣得意的笑聲。
這時,只見一名年輕女子飄然而至,舉止飄忽間猶如仙姿,尤與其言語不符。而更令人詫異的是原本倒在雪地中奄奄一息之人,竟是也突的竄了起來,且目露精光,哪還有半分的頹態,若不是觀其面色很難相信此人竟是中了很深的毒。
隨著這番突發的狀況,胡夏已護著蛛兒閃至了一側,靜靜觀察。
而方才起身的黑衣人臉若寒霜,御風而行,與那女子皆是一沾即走,當真便似一對花間蝴蝶,蹁躚不定。蛛兒與胡夏二人,都未曾見過這樣的武功,直看得人心曠神怡。
單看這二人招招兇險,攻向對方要害,偏生姿勢卻又如此優美,直如舞蹈。然而,就在一轉瞬的功夫,這二人幾個起落追逐,便消失在了茫茫雪色中。只留下雪地中幾點浮痕,卻很快又被新雪覆蓋。
第一卷:莊生曉夢 第二十四回
“好俊功夫。”望著那兩道以不可思議速度消失在視線中身影,胡夏不禁感嘆道,目中同時隱現出幾分沉思之色。
一側蛛兒已是看得痴了,驚訝得朱唇微微張啟,暗道擁有那樣精妙飄忽身手,便真可稱為是武林中高手了。
而蛛兒眼中神情也很快由欽羨變得堅定起來,如自己這般日日苦練,假以時日,也定可有此成就,到那時便可以出谷去了。
待自己有了足夠能力便可出谷,這是蛛兒一直以來願望,而且從未改變過,她自有著自己一份責任需去完成。
可是,如今思及此,蛛兒心中卻又慕戀起這裡平靜生活了,這裡一草一木仿若都已和她有了感情,特別是這裡人,每個人。
沉默片刻,蛛兒方恢復了常色,繼而看向胡夏好奇地問道:“夏哥哥,那二人是哪門哪派?功夫竟是如此厲害。”
在蛛兒想來那二人在江湖中定是赫赫有名人物,也大抵出自名門。而胡夏雖未曾行走於江湖,卻是在少林習武十餘年,對於江湖中事以及各派武學典籍也是頗為熟知,所以斷定他應該知道,故而有此一問。
然而,卻見胡夏卻是略搖了搖頭,道:“我剛剛還在想武林中何時又出了如此高手,單看二人路數相似應屬同門,再觀其武功招式飄忽不定,變幻莫測。可是,試想再三卻真是不知他們招式出自哪個門派,以他們武功之高,如若此派在武林中行走,必躋身於六大派之一。”
這便正是應了那句一山還有一山高,看那二人武功應可列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可是,在江湖中卻並無此號人物,想來隱世高人自是大有人在,這武林中也絕非僅有那六大門派。
思及此,蛛兒便悠悠道:“那二人大概是隱匿於江湖高人吧。”
“或許,即是個神秘門派也未可知。”胡夏稍一停頓,便又道:“不過,咱們暫且不明他們身份,雖非敵,卻也亦非友。他們雖是朝出谷方向而去,咱們這幾日也需小心幾分,就先不要再出樹林了,待會兒再在樹林處布好毒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