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說,即使太陽落山了還會有晚霞,讓我不要放棄?”
他很聰明。我點點頭,讓他看看身邊夥伴,至少那些孩子的心跟他是在一起的。
他一抹眼淚從石頭上站起,拽著那幫孩子的手走了。“謝謝你,殤女姐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轉身時我才發現楊兄一直在我身後看著,那幫孩子算是給他騰了一席之地。我給他捏了捏肩,他平時太辛苦。
“你若是真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隨意一笑。他躺在石頭上遙看天空,我躺在他的身側。
“若能一直如此,該有多好。”可能是最近真的被我嚇怕了,我好他便好,我不好他也不好。我消瘦可憐他憔悴不堪,心中真真是除我沒有一人。
可是你呢?想起弟弟時我才發現,他們都在你身邊,你知我處境如何竟放心的不派一人而來?
我想去問問他可否知道。卻發現他把我往日寫下的信都塞進了竹籤內。這些時日,風一程,雨一程,我灑下的所有悲歡,他居然都幫我收著。
我一直看著他,呆了許久。他道:“我沒看,只知是寫於他的。這是你的情意,該讓他看看。”
我跳上去摟住他的脖子,感動的心都碎了!他拂著我的發,笑道:“傻瓜,你不願說的,寫下來也好。”
待我問他為何你不來找我,他的臉色登時變了,欲說還休。這神色另我害怕,莫非你真的把我忘了?
我逼得緊了,他便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到他身邊!”
他的話委婉的讓我不敢相信,為什麼你不派人來接一接我?為什麼你不親自而來?
那一夜,我逃了出來,逃出楊兄的照顧。
這些天,他習慣這樣的生活,行程緩慢,是因為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嗎?
沒想到你不在還能刺激我的心。千消結,到底疼多少次,才算紅顏消盡千千結?
我跑丟了一路的過眼雲煙,腦中只存了一個你,理智和痛苦都阻礙不了我找你問個清楚!
天亮了,我才知跑到了周齊交界的奴隸市場。我被當成人們眼中的奴隸。這就是我心心念唸的周國。
當時我眼中的世界已分不清顏色,他們還要抓我回去。且人販子知道我不是,不過是看我孑身跋涉,白撿了一個奴隸而已。
他們扯我面紗。
我盯著他們,在眾人面前把銀簪猝不及防的□□他的脖子。抽出來又快速的刺向另一個。
原來我殺起人來可以眼睛都不眨,心跳都不曾。
你銀簪的顏色真是妖豔至極。
然他們人多,全全圍著我俯瞰。就像在看一隻牲畜。也許是沒見過這樣的瘋子,對著我拳打腳踢!
“臭娘們……!”甚至還用上了鞭子。狠狠的抽打,我已經身心聚殘,這點傷已不及你不見我的萬分之一。
“啊鄭……!”忽而人群外飄來楊兄的聲音,剩下的就是他衝過來不顧一切得把我抱進懷中。“好好的,為什麼要逃?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就在他懷裡朦朧著。想來當時,他一定是一怒之下又殺了不少人。
這動靜鬧的動靜太大,許多馬蹄聲在我們身邊停下,這聲音像是催動我抬眼的鐘聲。我面前是一個穿銀甲的男人,那雙鳳眼迷惑的射在我身上。
這眸子讓我又見了你,讓我又來了力氣,我拼盡一身力氣掙開楊堅,沒發覺他被刀劍包圍,爬向他的馬。
“啊鄭……不要去!”
你的鳳眸就在眼前,如何才能不去?我爬著,他下馬,寶靴輕而易舉就走到了我眼前。
“啊鄭……他不是你的蘇哥哥!他不是!”我不知該不該信他的,但我信你。——莫忘紫落,莫失楊堅!
我手上沾血,寫出的字自已還識得。那枚銀簪跟銀鎖在我手中滑落,也該還你了。
因我不知還能否親口問你,此心是否依舊……
我做了場很長的夢,夢醒,那人果真不是你。
他雖也長著撩人得丹鳳眼,與你有些微形似。卻與你那心思深不見底的清冷性格大不相同。
他叫宇文憲,英氣勃發裡夾著些閒散的魅性。正因為如此,我對他放下了戒心。
“大夫說你患了一種奇怪的相思之症,沒幾年的活頭了。你來此是找這個人嗎?”他把玩著我的銀鎖,閒散的問。
我遙遙頭,他輕蔑的笑了。“莫忘紫落,皇兄身為帝王,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你一個將死的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