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冷冷地看了—眼,點頭說道:“和尚!你此時已經提住真氣,不便言語,西門番代你說明,我們各自發掌,硬對三招,自分勝負。”
這“勝負”兩字剛一出口,禿鷹忽然仰首於天,長吸一口氣,身材彷彿是暴漲了數寸,雙掌向內一圈,對方大智撣師幾乎是與這個動作是同時,雙掌平推而出,同時暴喝出聲,晴天霹靂,挾著兩股脫掌而出的勁風,向禿鷹當胸撞去。
這種雙方劈空發掌,硬對勁道,完全是硬碰硬的功夫,玩不了一點技巧。但是,坐在東西兩個涼棚的人心裡都明白,如此雙掌一對,高下即分,而且必有傷損。
眾人也不過是如此閃電一瞬之想,只聽得場中“轟”地一震,沙塵頓起,迷濛不見人影。
就在當黃砂迷濛的時候,大智禪師跑踉踉地從圈內退步出來。
黃沙稍落,但見大智禪師口角流血,臉色焦黃,不曾退後數步,便搖搖欲倒。
此時東邊棚內,衡山派閃身衝出兩個和尚,直搶上前,立即扶住大智禪師。
就聽得此時禿鷹西門番冷笑一聲說:“大智禪師三掌只對其二,便想退走嗎?西門番手下沒有活著回去的人.”
說到此地頓住口,兩道眼神忽然對肖小俠這邊掃了一眼,接著說:“大智禪師除非你是勝過西門番.”
說著話.忽地咧嘴一哨,呼地一聲,一陣黑影從空而降,“劈啪”“劈啪”兩下響,那搶出來的兩個和尚,早被一陣勁風扇到一丈開外,爬在地上動彈不得。
肖小俠剛說得一聲:“糟了!”
大智禪師竟在一聲似狀嬰孩怪啼之下,被凌空撲下的肉頭禿鷹的鐵喙,啄中要穴,流血滿地,撒手死去。
這是這場大會第一個流血的人,衡山派同來的人,已經熱血沸騰,一陣禪杖叮噹亂響,同時槍出五六個人,都向禿鷹奔去。
突然,宏清大師聲如宏鍾地說:“衡山派各位師兄,請暫抑悲慟,先將大智禪師屍體收回,老衲自有主見。”
宏清大師是這次各大門派公推主持其事的人,衡山派自然不能不聽。事實上,就在宏清大師如此一說話之際,衡山派的人,已經把衝出的那股熱血,冷靜下來。
大智禪師是衡山派碩果僅存的長老,在禿鷹掌下,尚不堪一擊,其他的人,尚復何言。所以,一經宏清大師阻止,也只好收住禪杖,含著悲痛抬回大智撣師的屍體。
大智禪師屍體剛抬進東棚,宏清大師雙手合掌,低喧佛號,默然一會,便昂然抬起頭來,從身後隨侍的一位少林高僧手上接過禪杖邁步便向場中走去。
宏清大師如此剛一走動,峨嵋、青城兩派的掌門雙雙拔劍搶上,攔住宏清大師去路,說道:“大師乃發號施令之人,豈可輕動。”
宏清大師神色莊嚴的微然一笑,說道:“三軍尚可以易帥,何況老僧只不過是臨時公舉之人。兩位掌門請退—步,待老僧會會邊陲高手。”
峨嵋、青城兩派掌門尚待說時,宏清大師接著說道:“老僧如有不測,貴掌門再來接下這個場子罷。”
兩位掌門人一見老和尚決心已定,只好退回一旁,這時少林寺—十八位高僧,理罷撣杖,隨後齊齊躍去。
宏清大師擺手止住,說:“你們留待以後,還有群鬥場面支援。老僧如有不測,你們就……”老和尚話猶未了,—十八位高惜—齊合掌,低喧佛號,和南之聲不絕,為了給場內增一陣祥和之氣象。
宏清大師就在這一陣佛號聲中,持著禪杖,慢慢地走進場中。
禿鷹西門番卻自顧回頭走回到西棚的坐位,就聽得黑白二怪嘿嘿地怪笑一陣,說道:“看來是輪到我們了。”
黑白二怪剛一起身,肖小俠此時已經按捺不住,霍然撒開老化子按住的手,一擺青衫,人像流星過境,半空中飄然落到宏清大師身邊,一躬到地,說道:“大師請回。晚輩願擋一陣。”
宏清大師搖搖頭又說道:“肖小俠!只要你不脫身事外,還有重任要你承擔,這一場老僧還接得下來。”
肖小俠還要說時,老和尚竟然微微笑道:“你是不敢心老僧嗎?”
肖小俠不由地臉上—紅,應聲諾諾而退。
恰於此時,黑白二怪帶著詫異的眼光,目送肖小俠退回東棚,才雙雙走到場內。
在巫峽岸旁,雪面追魂與環眼黑煞對肖小俠周旋了二十招之後,拂袖離去。此時此地又出現在洞宮山,肖小俠對這二人知之甚詳,怕的是宏清大師要吃虧,所以才橫身而出。
宏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