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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什麼?”

“爸爸今天很開心。”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這事不是應該的麼,有什麼好謝的。再說,我們是夫妻,夫妻間沒必要這樣客氣。”

已經是孕後期,她每天都睡得很早。今晚倒是有些例外,等他洗漱好出來時她仍捧著本書倚在床頭看。

男人多是記吃不記打的,前些天才被她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底,整個人都涼透了。然而這時見到此情此景又心潮浮動,更有些耳熱。

他掀開被子,本欲像往常那樣躺下。但想想又不甘心,便湊過去問她:“在看什麼?”

“陸文夫的散文。”

他訕訕地笑,接不上話。她看他一眼,說:“大概是睡多了,今天也不怎麼困。你先睡吧,我把燈調暗一些。”

“別,這點光線不影響,我能睡得來。”他悻悻地縮回被窩裡,可視線卻由天花板慢慢往下移,最後落在她身上。從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她圓潤的肩膀與小巧的耳垂,隔一陣子就能聽到翻書頁的聲音。

他守了許久,終於等到她有了睏意。等到她躺下,他便去搖她肩膀,“童童。”

她知道他沒睡,也應了一聲。

他停下來,說:“你轉過來好不好?我們說說話。”手卻是往前伸去,握住她的。

她卻是起身摁亮床頭燈,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將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眼裡滿是失落。他想說:你能不能躺下來,我們面對面地聊個天。說什麼都好。哪怕不說話也好。

可是她這樣看著他。居高臨下的視界,他在她眼中又是什麼樣子?他心裡一片苦意,“沒什麼,還是早點睡吧。”

她這才又關了燈,順勢慢慢地躺下。

陸東躍睜著一雙眼看著天花板,等到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均勻了才苦笑出聲。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來。

眼睛早已習慣了黑暗,這時看她的臉倒也清晰。仍是像平常一樣雙手合十放在枕旁,唇微微張開。

他拔開她耳邊的發,又怕驚擾到她更只敢貼著髮尾輕輕地梳理著。少頃,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大約是被頭髮絲撓到,她微蹙了蹙眉,人往外挪了一些。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放輕動作翻身下床。

這時已是半夜,連照明的路燈都熄去了一半。陸東躍扭亮車燈,明亮的燈光穿破迷霧黑暗,鋪出一條筆直的道路。

手機那頭的人還未清醒,語不成調地抱怨他沒有時間觀念。陸東躍靜靜地等他抱怨完,說:“……你就當是發善心,出來陪我說說話吧。”

☆、第52章

羅致衡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他約是美夢做到一半被叫醒,嘴角邊還拖著一道口水痕。羅大少起床氣很重,一路橫行過來的時還踢飛了幾個啤酒罐子。

“我以為你不來了。”

“我能不來嗎?你丫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說那些話,我能不往心裡去嘛。”羅致衡臉色很難看,眉頭都打成了結,“你這是怎麼了?”

陸東躍指了指對面,“坐。”

羅致衡伸長腿勾了張塑膠椅過來一屁股坐下,順手點了支菸。這時有穿漆皮短裙的啤酒妹過來,笑吟吟著叫著哥哥要喝什麼。羅致衡眼睛也不帶眨地說道“來半打,要冰的。”

這邊排檔的老闆過來點單,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地:“這不是羅隊麼,您可好久沒來啦。”

羅致衡早年在刑警隊的時候沒少來這裡開慶功宴,那個時候這老闆還只是一個頂著火雞頭的非主流幫工呢。

菜很快就上了,啤酒也開了。羅致衡一邊給老友倒酒,一邊感嘆:“時間真特麼地快,轉眼十多年過去了。當年老子還以為能一輩子幹刑偵呢,結果最後還是跑去坐辦公室了。”

想當年他也是有抱負的大好青年一枚,幹起活來不要命的。十天半個月不著家是常態,夜不歸宿更是家常便飯。後來認識了安君,兩家人都反對他繼續從事這份高危險的職業。他開始還頂著壓力,直到後來在一次行動中的漏網之魚綁架了安君。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所帶來的危險不僅限於他本人,連他的親人與朋友都有可能被波及。

所幸安君最後安然無恙,他也考過了司法考試調去檢察系統工作,生活才漸漸地規律起來。

羅致衡回憶了一番當年英勇,又感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囉囉嗦嗦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是來當聽眾的,不知何時喧賓奪主了。

“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