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小心翼翼地透過水窪的右邊,車輛極度傾斜與顛簸,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知道是張彼,抓著車門手柄不放,不想去理會他。手機持續響了好幾次才肯罷休,這確實是張彼的做事風格,有種窮追不捨的較勁。不一會,又是資訊提示音,我心裡一驚,看似不是騷擾,而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找我。
在水窪處折騰了近十分鐘我們算是越過了障礙,走上了通途,劉軍依舊是面不改色繼續前行,我喘了口粗氣,緊張的心情因為車輛的暢通行駛而舒緩下來,才去看手機資訊,張彼說:給我回電話,我掌握著你們在石磨村的第一手訊息。
我的眼珠都瞪圓了,忘記了呼吸,把資訊在心裡默讀了很多次,慢慢地領悟他說這話的用意,心知不詳,卻不敢妄動。
我們的第一站是北思縣政府,直往書記辦公室,劉軍讓我在外面等,說一會就出來了。一個人去梳理事情。我獨自走出縣政府,看見街道寬敞,行人稀少,對面是一些汽車維修店,門外擺放著各種形態各異的農用機械。我的心裡一直在惦記著張彼的那句話,積蓄勇氣,打了過去。張彼還和我賣乖,開玩笑地說:“宋大記者可真忙啊,連電話都顧不上接了。”
“你是什麼意思?”我沒空與他磨嘴皮,直截了當地問。
“我的意思還需要重複麼?呵呵,微瀾你是個明白人,你在什麼地方?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們好好地玩玩。”張彼淫笑不止,把他的來意和目的說得很露骨。
“呵呵,張總, 不想和你繞彎子了,你直接說吧,你掌握了我在石磨鎮的什麼東西,我要見貨之後才肯交易。”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張彼此慢條斯理地說:“我的手上有幾篇關於陳一萍庭審的稿子,已經買斷了,你看,你有沒有興趣?”
我的心臟已經痙攣了,胸口有一股惡氣發不出。我說:“你想怎們樣?”
“我想怎麼樣,還需要再次確認麼?”張彼對天獰笑不止。
“算了吧,張彼,我已經說過一千一萬次 ,你要注意我們固有的關係,你要為小愛,為你身邊的人著想!”我忍不住對他吼起來。
他依舊獰笑:“不著急,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好了隨時與我聯絡。說罷,他自己先掛電話,一副笑傲江湖的樣子,把我氣得直跺腳。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劉軍才從政府大樓裡出來,他打我的電話,沒問我在哪裡,直接說,你快回來,我現在直接去石磨村。我感到情況的複雜性,於是匆匆朝車庫跑。
鄉村奇遇(1)
到了石磨村,我們直接進村長的家。他在家中大擺酒宴,一進門及招呼我們吃飯。劉軍沒推託,拉了張板凳就位而坐。桌上的菜做得很葷,雞、鴨、魚、肉均上齊,顯然是為了接待我們而特意準備的。村長媳婦招呼我坐,臉上的神情中參雜著為難與驚慌。不一會,又來了幾個村幹部,鎮長也到了,一屋子男人圍著吃飯,什麼都不說,一開始就是喝酒。
幾杯米酒下肚,劉軍有些醉了,抓著酒杯開始興師問罪。他倒滿了酒,對鎮長敬,意圖很明確,酒杯一碰,就開始問話:“鎮長啊,你說這事情怎麼就能說漏嘴了呢?”雖然語氣很恭敬,但,仍透出一種隼質的氣息。鎮長手握著酒杯不敢喝,僵持在著,一直在嘆氣。村長就發話了:“我們也沒想那麼多啊,那案子忒複雜,那陳一萍被抓了,法院開庭鬧了好幾回都沒結案,隔三差五的就有檢察院的人下來,一個個地查,當時我們是留了個心眼,原以為只是一些民間就封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道在市人民法院審判時,那老媽子卻無意地說起了你們的事情,當時那些律師法官都沒在意,誰知道是多大點的事情啊!”
劉軍聽這村長的陳詞不發話,面無表情。我側臉看他,心裡在琢磨他的心思。有個村乾眼珠轉了轉,就著村長的話繼續解釋:“劉記啊,你也不能怪我們,陳村鬧了這樣的事情本來我們面子上就過不去,難道我們還要往自己的臉上抹黑嗎?這不是我們沒有警惕,而且也是過了一年多了,案子還是一審再審,那老媽子大概是屈打成招了,在法庭上說了什麼胡話了……”
“說這些幹啥呢?有用嗎?”劉軍環視眾生,清了清嗓子:“現在我沒時間去追究責任,只想等各位領導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對面的幾個大男人都慚愧地低頭說是。劉軍敲著桌子,發狠心:“我把話說前頭了,當初我是為了各位的面子著想,我也希望你們為我的飯碗著想!”劉軍這一番話,讓飯局成了審判衙門,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而緊張,沒人敢亂聲張。鎮長給劉軍夾菜,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