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行李快步跑到他面前,忙停下來撫著胸口喘氣,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抬眼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雜誌,摘掉墨鏡後好笑地說:“你這是做什麼,移民嗎?”
我不理會他,轉頭環顧了四周,疑惑地問:“Micheal怎麼沒來?”
他伸手過來提了我的包,簡單地說:“他留在這裡。”
看來這次他闖的禍確實不小,連一向不離他身的Micheal也被留了下來,想必總公司那邊也已經“關照”好了。
“談秘書,飛機不會等你的。”
我這才意識到他不知何時已經走遠了,忙拎起身邊的小包快步追了上去。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緊張之餘也是很興奮的。羅泰到好,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我只好無聊地看著窗外的雲霧發呆。好在飛機的速度驚人,幾個小時後我們就在加拿大首都多倫多機場降落。
出來時,羅泰還拼命地打著哈欠,我無奈地跟在他後面翻白眼。“喂,我們是要去訂酒店嗎?”
我加快了步子趕上他,兩人一同走出機場大廳。他笑了笑,挑眉道:“來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迎面過來一輛黑的發亮的跑車,車子利落地在我們跟前停下後,一個年輕男子從裡面出來,必恭必敬地把鑰匙遞給羅泰。
“你走吧。”羅泰開啟車門示意我坐進去,一邊簡單地對那男子吩咐道。
“我們這是去哪兒?”上車後不久,我終究是忍不住出聲問他。
他牽著嘴角微微一笑,專心地看著前方開車,然後說了兩個字:回家。
我忽然想到我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越過整個太平洋到達的地方是加拿大。羅泰和曼曼的家在這裡,喬沫然的家也在這裡,只要我的家不在這裡,我的家在那條窄窄的小巷裡,那裡曾經漆黑一片,只看的見那雙宛如星子般幽亮的眼眸。
“一定是我媽太想我了,所以才拜託Joe用這種方法把我抓回去。”他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方向盤,十分無奈地對我說。我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了,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跑車招搖地穿過喧鬧擁擠的大街,隨後駛入一片寧靜空曠的歐式豪華住宅區。這裡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空氣清新適合休養。
熟練地拐了幾個彎,羅泰在其中一棟別墅前停下,鏤花大門隨即自動向兩側滑開,他重新啟動了車子筆直開進去。
我木然地下車,也許是被眼前這房子的氣勢嚇到了,它竟然比羅家在國內的宅子更加氣派。我不禁想到了那一片柔軟潔白的地毯,還有那一盤盤精緻美味的糕點,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麼更加讓我不敢觸碰的東西。我靜靜地呆在原地……忽然間有種害怕進去的感覺。
“你又在發什麼呆,進去啊。”羅泰輕敲我的頭,拎過我手中的包唸叨著:“搞什麼,來個提行李的人都沒有。”
我正想罵他“少爺命”,突然客廳的門從裡面打了開來,只見一個婦人疾步向我們走來。
“羅少爺,我不知道您今天回來,實在對不住。”那婦人雖然嘴上道著欠,但是一臉肅容,沒有任何表情。
原本抱怨不休的人卻突然變了個性子,滿臉和氣地說:“沒關係,李管家,是我的疏忽,應當事先先知會你一聲的。”
“您也累了,快進去吧。”李管家微微俯了俯身子,率先走進屋內,黑色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音。
我默默地跟著進去,卻訝然的發現裡面的陳設和國內羅宅裡的出奇相似,連那一口大古鐘的擺放位置也一模一樣。羅伯伯竟是一個相當懷舊的人,真讓人感嘆不已。
“羅少爺,羅先生和羅太太因為公務上的事情一大早就飛去美國了,下人們也被准許放假回家了,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吧。”李管家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語氣也冰冰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羅泰舒服的在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那就辛苦你了,李管家,我們這位談小姐可不好伺候。”
我聞言立馬斜眼瞪他,李管家這才把眸光轉向我,那是她進門後第一次正眼看我,只聽她不冷不熱地說:“這位是?”
我怕羅泰又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連忙開口道:“李管家你好,我叫談水,是總經理的秘書。”
不知為什麼,我竟有些怕觸到她冰冷的眼神,緊張地連連嚥了口水。眼前的婦人看來同廚娘張嫂的年紀相仿,但是卻不像張嫂般面目和善,而是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一頭盤髮梳的整整齊齊,黑色套裝穿在她身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