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起身,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低頭看他:“我今晚睡季洛安隔壁,不跟他一個房間,你可以不用去敲門了!吵醒了花生,你來哄!”
說完,推開椅子便離開了餐廳。
女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蘇少謙唇角勾著的那抹弧度才漸漸消失不見,壓抑的低咳聲從鼻腔中哼出,一聲接一聲,他嗆咳了下,緊抿的薄唇微微開啟,猩紅的血跡便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他渾然未決,微微傾身將對面的盤子端了過來,仔細的將上面覆蓋的碎紙片一片一片的移開,然後開始慢慢的吃。
面已經涼了,大蝦也已經涼了,泛著濃郁的腥氣,他知道她喜歡吃大蝦,特意給她多放了一些,可數了數,她似乎只吃了一個……
是覺得不好吃麼?
面也只吃了一半……
好不容易給她做點東西吃,卻做的這樣糟糕,早知道今生還有機會做東西給她吃,這兩年來,他一定會毫不間斷的鍛鍊自己的廚藝的……
甜甜的蝦仁,鹹鹹的面,混合著血腥的氣息,被一口一口的吞下,燭光跳躍,映出男人蒼白的俊顏,天籟寂靜,伴著男人沉默的,安靜的吃完了半盤冷掉了的面……
三年時間……
怕是他連三年時間都沒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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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昨晚睡的時候就已經一點多了,被蘇少謙鬧了半晚上,翻來覆去的一直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了,天剛矇矇亮,陽臺處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不像是風吹動東西發出的聲響,她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不等反應,身上便驟然傳來一陣壓力,險些把她肺裡的空氣都給擠出來了。
“你……”
她皺眉,被蘇少謙壓的瞬間清醒了過來,伸手用力推他:“你……你想壓死我啊……”
男人身上鬆鬆垮垮的只穿著一件絲質睡衣,腰間腰帶系的不緊,露出胸前一片迷人的蜜色肌肉,他微微側了側身,將大部分的重量都移開了,才扣著她的下顎低聲道:“白溪,早上好~”
……蛇精病!
白溪掙扎著坐起身來,皺眉看他:“你昨晚睡的比我還晚,怎麼醒這麼早?而且你特意從窗子那邊進來,就為了跟我說一句早上好?”
“我昨晚做了個噩夢。”
蘇少謙懶懶靠在床頭,睜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好奇的看著她:“我夢到我死了,你哭的很傷心,醒來後就很好奇,所以著急過來,就想問問你,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哭的很傷心啊?”
……
他是有多無聊!莫名其妙的問這種問題!
白溪冷冷丟給他一個白眼:“不會!”
“……不會?”男人怔了怔。
“不會!”
白溪重重點頭,又重複了一遍:“現在對我來說,花生排第一!季生寒排第二!darker排第三!莫霖排第四!陳晴晴排第五!江離排第六!還有我在y市的學生們,同事們,亂七八糟的排下來,我都找不到你蘇先生的位置,你覺得,我有可能會為了你的死而哭麼?”
【作者題外話】:三更到,困死我了,各位萌萌噠們晚安~(づ??????)づ
 ;。。。 ; ; 白溪冷靜而理智的分析著,分析著他們重逢後的利與弊,就事論事,絲毫不參雜感情,好像這次重逢對她來說,只有痛苦與折磨,沒有絲毫的欣喜與期待……
像是感受到餐廳內緊張而壓抑的氣氛,燭光受驚似的狂亂的躍動著,映著男人一點一點蒼白下來的臉色,在黑暗的夜裡,無聲的啜泣出白色的淚,順著蠟燭一路滑下……
蘇少謙緩緩轉動著高腳杯內血紅色的紅酒,搭放在梨花木桌上的指一下下的敲著,半晌,忽然仰頭將酒杯內的液體一飲而盡,抬眸看她:“你喜歡季洛安麼?”
白溪沒料到他會突然轉移話題,愣了片刻後,迅速回答:“當、當然,他是我的丈夫,我不喜歡他喜歡誰?”
“既然是這樣,那麼……那個孩子應該是你們兩情相悅才有的吧?”
他忽然低笑一聲,看著她的視線內充滿了嘲弄:“你們兩情相悅的挺快的啊,跟我分開沒多久就跟他在一起了吧?”
這話聽起來像是嘲弄,可實際上,他卻是在試探她。
因為季洛安明確的告訴過他,是他趁著她醉酒強行跟她發生了關係,才有的那個孩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