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卻不肯說話,他想做什麼?
白溪一手扶著身邊的牆壁,心中思緒萬千,她本來是打算獨自一人去法國跟他做最後的較量的,可既然已經答應了蘇少謙會留下來跟他共進退,她就不想再節外生枝,她不想再讓蘇少謙為她難過了。
今晚,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動容,不會生氣,不會憤懣,今晚,她要摒棄一切的,陪著蘇少謙,讓他開心,讓他快樂,讓他幸福。
五指緩緩收攏,她不打算再等他說話,語調冷淡的開口:“不說話的話,那我掛電話了。”
“歌兒唱的真好聽……”
那邊,終於傳來男人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恐怕下一步,就是求婚了吧?不打算給我送份請帖,讓我去喝杯你們的喜酒麼?”
白溪閉了閉眼,無視男人帶著濃濃嘲諷的話,語調平板的開口:“不好意思,沒打算請你!想喝的話,你就自己來好了!”
“三年不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帶著你的戒指消失不見的男人呢?”
白溪手機都已經稍稍移開了,男人那句‘帶著你的戒指消失不見的男人’陡然傳入耳中,瞬間定格了她的動作!
帶著她的戒指消失不見的男人……
她怔了怔,不等反應過來,手機忽然發出了‘叮’的一聲響,那是簡訊過來的提示音,她點開,只看了一眼,腦袋頓時像是被炸開了一樣,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是季洛安!
被綁在一張木椅上,雙手雙腳甚至連眼睛都被束縛著,黑紗遮住了他的眼睛,可她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跟蘇少謙,實在太過相似了!
這個男人,曾經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像一縷撥開烏雲照射下來的一縷金色陽光,溫暖,和煦,充滿生機……
他跟她說,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點巧克力吧。
他不止是她曾經唯一的心理寄託,他甚至……有可能是蘇少謙流落在異地的某個同父異母甚至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也說不定!
“千息佐,你不要亂來!”
她雙手死死握緊,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單獨解決,你拿一個局外人來要挾我算什麼?”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很輕很輕的一聲低嘆:“三年前,好像……我也曾經跟你說過類似的話……”
“你應該很清楚,千小寵她做過什麼!我不可能放過她!可季洛安不一樣,他跟你我還有蘇少謙之間,沒有半點關係,你放了他!”
“是嗎,你確定……他跟蘇少謙之間,沒半點關係麼?”
男人不疾不徐的一聲反問,讓她本就砰砰狂跳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
她艱難的吞嚥了下,半晌,才咬牙開口:“那不過是一個跟蘇少謙長得很像的男人而已,我跟他也是在幾年前有過兩面之緣而已,交情?談不上!你就算綁架了他、殺了他,也威脅不到我跟蘇少謙的!千息佐,勸你一句,別白費心機了……”
“我最近調查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好像是……李沐欣當初結婚之前就懷了蘇城闋的孩子,可似乎……蘇少謙是他們婚後第二年才出生的?”
白溪垂放在身體一側的手無意識收攏,心中剛剛升起的疑惑眨眼間就有人給了她答案,她是該謝謝他呢,還是該怨恨他呢?
“沒憑沒據的事情,你一句話……就想把我騙到法國去?”
她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定下心來,竭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顯得不屑一顧一些:“千息佐,你騙人的手段這兩年降低了不少啊,真想把我騙去,就再想想其他辦法吧,我……”
“既然這樣……”
男人淡聲打斷她:“那我也不強求了,聽說你們中國古代有一種刑罰,叫做凌遲,我一直很仰慕,今天終於有機會嘗試一下了……作為曾經的朋友,我會第一時間把這份禮物分享給你的,等我三分鐘,嗯?”
 ;。。。 ; ; 臺上那身形筆挺,俊美非凡的男人,正專注的看著樂譜,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甚至能看到他燈光中微微顫動的眼睫毛,長而濃密,自然捲曲,好看的像是蝴蝶翩翩扇動的翅膀……
柔和的光暈籠罩在他周身,那模模糊糊中,如同仙境中走出來的美麗男子,屈指輕輕碰了碰鋼琴鍵,發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
他勾唇,微微側首,準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