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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帶人過來,珊德拉失血太多,他帶了好幾袋各種血型的血袋,檢查了一下昏迷中的女人的血型後,就開始給她輸血,莫霖的醫術她信得過,男人一過來,白溪慌亂的心神便鎮定了很多,幫忙把她的衣服用剪刀剪開,遵從他的指揮在旁邊幫著忙,子彈從前胸取出來,沾了很多血,放到盤子裡,發出叮的一聲響,聽的白溪心裡直打哆嗦。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沙發裡的女人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莫霖將一次性手套摘下來丟進垃圾桶裡,神色嚴肅的看著一邊還懵懵懂懂的女人:“白溪,你需要儘快跟千息佐劃清界限。”
白溪還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珊德拉的鼻息,聞言,微微站直了身子:“……為什麼?”
莫霖凝眉:“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千息佐如果做的正經生意,他身邊的人怎麼會中槍?”
白溪眨眨眼:“呃,這個……這個或許不是這樣呢?你也知道,國外槍支氾濫,說不定是不小心被人打中了呢?”
莫霖的聲音漸漸凌厲起來:“如果是不小心,她大可以去醫院就醫,然後報警,而不是這樣悄悄的回來,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敢去醫院。”
“……”
白溪被他說得無話反駁,沉默了會兒,才黯然開口:“可我的命,本來就是千息佐救回來的,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果然……
莫霖低低嘆息,他一直在懷疑她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到千息佐那裡去,原來,真的是千息佐救了她……
 ;。。。 ; ; “少謙,媽從來沒對你這麼失望過!”
蘇太太氣息不穩,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這一輩子所有的心血,所有的隱忍屈辱都是為了你!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年是怎麼承諾我的?媽已經給了你不止一次機會了,你就這樣一次次讓媽寒心嗎?!”
“媽,你們上一輩的恩怨,我已經替你做了了結了。”
蘇少謙身形挺的筆直,神色安靜的看著她:“我跟白溪是我們這一輩的事情了,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成全你們?”
蘇太太忽而陰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你要我成全你們?怎麼?你都已經跟傾城結婚了,還想要繼續跟那個女人混在一起?”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跟白傾城結婚了,那麼以後的事情,就希望你不要再幹涉了。”
蘇少謙抿唇,眉眼間透著淡淡的堅定:“我們的路,我們自己會走。”
蘇太太冷笑著,用力點頭:“好~~很好~~~,既然你一定要跟她糾纏下去,那媽就來看看,你們的愛情到底有多偉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麼愛你,愛到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的地步!”
“同一個威脅的理由,用一次就夠了……”
她繞過他剛要去按電梯,蘇少謙緩緩轉過身來,冷冷看著她:“媽,我已經退步了,按照你的意思結婚了,可如果你一定要逼我……”
蘇太太轉過身來,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頓的重複他的話:“如果我一定要逼你,你會怎麼樣?”
“我怕……你會連你唯一的兒子都失去了……”
我怕……你會連你唯一的兒子都失去了!
蘇太太雙眼睜圓,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少謙,你居然……居然為了那個女人,威脅我?!!”
“我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蘇少謙隱忍的閉了閉眼,語調冷沉:“如果我一開始就想威脅你,就不會答應跟白傾城結婚了,我做出了讓步,希望你也不要把我逼到絕路上。”
蘇太太吃驚的看著他,記憶中,兒子還從未用過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過話,冷冽的,逼人的,帶著森森寒意與決絕冰冷的口吻……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魚死網破嗎?
為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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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少謙與蘇太太冰冷對峙的同時,白溪就在樓梯門口處的地方默默的聽著。
她沒有上樓去,到了五樓的時候就按了電梯出來了,又順著樓梯下來了……
他們的爭執她聽的不是很清楚,不懂蘇太太想到樓上找她說什麼,才會讓蘇少謙突然間轉變了說話的口吻,那樣陰冷駭人的口吻,連隔著一道門的她,都覺得有些害怕,她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能狠下心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媽媽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