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再通知他交易地點的,早上九點鐘的時候正在郊外的一個廢舊工廠裡談論著怎麼交換人,緊閉的鐵門忽然被什麼巨大的外力撞擊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幾個蹲在一起的匪徒連忙跳了起來,操起手中的木棍跟刀具就站了起來,轉身的功夫,外面已經浩浩蕩蕩的進來了一隊人。
在明晃晃的朝陽中,那十幾個看起來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健壯男人筆直的站成一排,每人手中都牽著一條凶神惡煞的魁梧藏獒,正對著他們瘋狂的咆哮著,如果不是他們頸項處的牽引繩被牢牢抓住,或許下一秒,他們就會被這群兇惡的野獸撕成碎片。
站在一群地獄魔鬼一般的兇猛藏獒中間的男人,西裝革履,優雅從容,恍如神祗一般俊美的臉龐噙著一抹愜意的弧度:“哎呀,不好意思來早了,幾位應該不介意吧?”
陽光從男人身後照射進來,將他周身都裹上了一層柔和的橘黃|色,他唇角甚至是帶著笑的,可卻還是沒辦法掩住那撲面而來的森冷之氣。
十幾條純黑色的藏獒抖動著身上厚重的毛髮,兇猛的對著他們狂吠著。
“少謙——”
被捆綁在水泥石柱上的白傾城驚喜的叫出聲來,一張白嫩小臉兩邊高高腫起,嘴角還有乾涸了的血跡,她一邊瘋狂的掙扎著,一邊撕心裂肺的叫著:“少謙,少謙我在這裡!你快救救我,嗚嗚,他們打我……嗚嗚……少謙你救救我……”
她這一叫,靠她靠的極近的幾個綁匪猛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將她跟聶曉茹拉了起來擋在自己面前,手中明晃晃的刀子也架到了她們的脖頸上。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額頭上帶著兩道疤的男人明顯的有些慌張,惡聲惡氣的質問他們:“老老實實把錢給我們,再敢跟我們玩花樣,小心老子捅死她!”
蘇少謙微微抬手,身邊的一個男人立刻將手中的牽引繩遞到了他手中,那只有一米高的兇惡藏獒立刻齜著牙嗚嗚的叫著拼命的像他們這邊跑,男人拉著牽引繩,不疾不徐的向前走:“想找到你們不難,整個a市都是我的,我想在這裡找個東西,不需要太長時間的……”
“你站住!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捅死她?!”
幾個人徹底慌了神,一邊拼命的後退著一邊瘋狂的叫囂著,那個兩道疤首先回過神來,眼色一轉,幾步衝到聶曉茹跟前,一刀劃在她脖頸上。
向來優雅從容的女人痛的尖叫出聲,血水順著她細嫩的頸項流出來,並不是很兇猛,顯然沒劃破大動脈。
“少謙!你後退!不要靠過來!”她又痛又驚,受不了的大叫:“少謙,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媽……嗚嗚……媽……”
白傾城嗚嗚的哭了起來:“少謙,少謙你救救我們啊,嗚嗚……”
男人牽著藏獒向前走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停滯,即便是丈母孃受了傷,他卻像是完全沒看到似的,唇角仍舊勾著一抹愜意的弧度:“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了,這嚴重傷害到了我的自尊……”
 ;。。。 ; ; 白溪已經微微側轉過去的身子,又慢慢的轉了回來,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醫藥箱在哪裡?”
男人這才微微勾了唇:“臥室床頭櫃下面的第三個格子裡。”
白溪轉身去臥室裡找醫藥箱。
莫霖趁機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蘇少謙,你幼稚不幼稚?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玩這種小心思?”
蘇少謙輕哧一聲,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靠在沙發裡,斜眼睨他:“羨慕就直說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莫霖窒了窒,本想要反駁他,到了舌尖的話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被生生嚥了回去。
說實話,他的確是有些羨慕……嫉妒。
白溪不是小孩子,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在誇大其詞,別說是這麼點兒小傷,當初以為她被害死的時候,他整整五天五夜沒吃沒喝,把自己鎖在臥室裡,從一開始的瘋狂嘔吐到最後的身體嚴重虛脫,胃大出血,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溢位來,硬是把一件白襯衫染成了紅色,送去醫院的時候醒了過來,拔掉了手上的針管掙扎著就要走,醫生按著不讓他走,他摔破了輸液瓶操起碎片來把醫生的脖子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來,那雙血紅的黑眸裡,是他從未見過的絕望……
如果不是蘇太太拿著水果刀在自己脖頸處劃出一條傷口,以命要挾他,或許他真的就會那麼墮落下去,直到死亡……
他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