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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但是,再給我一點時間,以後,會的,有能力去改變。”

元晰看這他不說話,眼睛裡亮晶晶的,就沉默地望著他。許久才把眼睛轉向天花板,嘆道:“顏氏一族滅了也罷,只望父皇看在往日眷寵的情面上,能饒母妃一命。”然後他又望向元初,滿眼盡是柔色:“此後無論你我,在這宮中,恐怕比之前要艱難萬分了。可會害怕?”

“天下哪裡不艱難?我曾聽過一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元初笑道:“出了這宮門,外面就快樂安康了?世上艱險處處,區別僅在於險為何險難為何難罷了。你倒是不必想得太多。至於皇帝打算對顏氏一族下手之事,除非他想殺了我們或是不見天日地關我們一輩子,否則,對泰合宮裡的眾人,多少會留些餘地。”

假如皇帝打算趕盡殺絕,那麼壓下去的罪名定是巨大,這樣的結局勢必牽連元晰,就算不是死罪,恐怕也要從皇室中除籍,這月餘顏世軒派人教他的東西他可沒白學。可是如果皇帝還想要個好好的五皇子在宮裡陪他繼續那個無聊的遊戲,那麼在對泰合宮眾人的處置上,絕對會手下留情。

元初賭後者,因為皇帝是一個自視甚高並且確實也有資本自視甚高、而且是惡劣得充滿了惡趣味的人。

元晰在他說完這番話後扭頭望他,眼睛墨黑而深沉:“初兒此番見地,並不像是娼門出生之人應有哪。”

元初不驚反笑:“娼門之中,每日送往迎來,出入之人三教九流,繁雜之處也不亞於宮廷。你從未出這宮門,又怎知娼門就出不得人物了?再者--”他藉著此刻位置的優勢,反伸手去拍拍元晰的腦袋:“我也不見得聰明,很皇帝比起來,我差遠了。重要的是,元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這就可以了。”

“也是。”元晰低頭苦笑,嘆道:“也許,就是因為我總想得太多,太過糾結於得失,才會一次次地輸掉,最後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元初不知道他於皇帝間具體的恩怨糾葛,但他卻知道,只要是男人,都不會願意這樣被人對待,更何況本應是天之驕子的堂堂龍子。只好先轉移話題,待來日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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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兒暫且留在這。朕就讓你名正言順地當回皇子。這是朕當初同你的約定。無論你是不是還是原來的初兒,朕都遵守約定--給你一個尊貴的身份。只是--你可想好代價沒有?”皇帝的笑容充滿了惡意的調侃,把本該是充滿誠意的一段話愣是說得同兒戲一般。

偏偏元初就是知道,他讓他去頂替元晰身份,是說真的。皇帝的惡趣味將元初的情緒破壞得很徹底,繞是他有一張英武俊逸的臉,在元初眼中也是醜惡萬分。

暗自懊惱,原來的初兒究竟是同皇帝約定了什麼鬼東西?甚至,那個所謂的約定究竟存不存在都是未只數。這個皇帝分明就把自己同“初兒”分得很清楚,現在突然來說遵守那個可疑的約定,居心何在?皇帝說話一向是讓人難辨真假,上回只說約定,這回倒好,又多出個“代價”來了。頭疼死了,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心中怒得抓狂。

“上回父皇出宮回來,說去見了個有趣的人,還有個什麼約定的,問細了,還不告訴兒臣。原來父皇口中那有趣之人竟是初兒。只不過,那日父皇只說了有約定,可從未提有代價。怎的今日怎就多出個事來?”竟是元晰笑著說話,幫元初解了圍。

此時他已洗過澡換了乾淨的衣服,端端正正立在皇帝的身側。皇帝就坐在那張床邊上,床單換乾淨了,他自己也換了日常服飾,端端坐著,倒也又那麼一股君臨天下的風範。

元晰的幫腔,使得元初很是為他擔憂。元晰臉上的紅腫都還沒有散去,之前身上的傷也都只是元初幫他胡亂搽了藥,他現在站得離皇帝那麼近,又說了違逆皇帝的話……

他實在是很擔心那個扭曲的皇帝又會突然變臉再次做什麼出格的事去傷害元晰--甚至--自己也有可能成為目標!

可是,沒有!居然沒有!

不僅如此,皇帝轉頭看元晰時,竟是一副慈父模樣,斜著眼佯斥:“晰兒怎地就不給朕些面子。才見著你弟弟沒多久,就幫著他說話。心疼弟弟,可就不心疼父皇了?”

“父皇說笑了。初兒進宮時日不長,怕是顏世軒還沒來得及教齊規矩。兒臣想借此面授他些許事宜,也好不出差錯,免為人所識破。父皇意下如何?”元晰絲毫不受他話的影響,也不接他的話茬,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徑自說自己的。

“也好,準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