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想移開目光,可是卻不由已……
蘇流苑不知坐了多久,偶一抬頭,眼神撞進一束幽深似古潭的眼眸中,心跳的節奏忽的一快,愣在了那裡。
“等了許久?”謝微行輕輕笑著問,好似不願打破這種平衡。
蘇流苑聞言,搖搖頭:“沒有。”說罷站了起來,笑道問,“今天學什麼?”
整整一早上,謝微行越發地感覺出蘇流苑今天的不對勁。
“手出七寸!”一把拍扇“啪”地一聲打在蘇流苑一劍掃出的手上。
蘇流苑吃痛地臉上一抽,卻依舊咬牙沒叫出聲。
謝微行嘆了口氣,說:“習武之人最忌三心二意,你這樣,還想不想學?”
“學!”蘇流苑咬咬唇,吸了口氣,吐出一字。
謝微行無奈地從她手中取過劍,說:“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心緒不寧,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口氣很溫柔,讓蘇流苑微微感覺彆扭,然而眼前馬上就浮現出蘇明珠鑽進他馬車的情景,就算沒親眼見到過,那副情景卻異常清晰!
謝微行望著突然沉下臉、冷然後退一步的女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沒事。既然今天學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蘇流苑垂下眼盯著地上某一處,平靜說道。
謝微行正要伸手攔下,可是看到她決絕的背影,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
“這到底是怎麼了……”待她離開後,他才喃喃道。
流雲閣。書房內。
少靖看著自己的主子就忍不住想翻白眼,已經一個時辰了,他就沒見過他家公子動過分毫,乾脆點個穴讓他永遠保持這姿態好了!當然,他是有這心沒這膽的……
其實謝微行只是不知道該去做什麼,躺在小榻上,一邊看書(雖然並沒有看進去),一邊思考一些問題……
“主子,暗影遞來了訊息。”
暗影偷偷溜進來,看到謝微行這副模樣,不敢打擾,所以找了少靖跟自己揹著手對掌,最終少靖輸了。暗影得意地將訊息塞到他手中,十分傲嬌地看著少靖打破這一室的靜默。
謝微行聞言,緩緩回神,修長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低低應了聲:“嗯?”
“回主子,剛送回來的訊息,大理國進攻南齊的原因已查明。”說罷,少靖將手中的訊息交到謝微行手中。
接過那張紙條,謝微行微微掃了眼,神色一正,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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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最熱鬧的街道,不是平坦寬闊的子午大街,更不是達官顯貴聚集的孝露大街,而是紅顏未老、絲竹不絕的金縷河畔。
金縷河是從濟水分流過去的一條的河流,垂柳依依,美不勝收。但是比起金縷河畔的美景,這河畔所隱藏著的南齊各地雲集的美人,更讓金縷河畔聞名諸國。自古美人多嬌、英雄氣短,金縷河畔的是是非非也從來沒有斷絕過。
如果有外地人來要問金縷河畔美人最多、最溫柔的花樓是哪一所,十人裡就會有三人說怡紅別院,有三人會說瀝顏倌。怡紅別院女子容顏絕麗,各有風采。而瀝顏倌的女子則嫵媚多情,尋歡求樂的人多一些。
然而不論是怡紅別院還是瀝顏倌,都比不上金縷樓。
關於金縷樓,民間曾有歌謠唱道:
“金縷河畔金縷樓,
金縷樓裡無人憂;
無人憂,夢入閣,
金一斗,銀一斗;
半錢不露裝腰兜。”
歌謠說的,正是金縷樓這個巨大的銷金庫。
金縷樓裡的姑娘比不上怡紅別院裡的漂亮,也比不上瀝顏倌的嫵媚,但是花樣卻是最多的。每五天,金縷樓就會有一場風采別緻的演出,每三天就會有三位姑娘賽藝,賽藝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讓人期待不已。
除了這些姑娘賣力的演出,最重要的,卻是這金縷樓裡別樣的賭錢方式,這也讓金縷樓成為金縷河畔最著名的青樓。
蘇流苑會來這裡,不是因為好奇,她完全只是因為心情不暢,隨意走到金縷河畔的。
而她今天又恰好穿的是男裝,這樣一個豆芽般的身體,一路走來,還真沒哪個人看出她是個原裝的姑娘。
“喲,哪裡來的稚子!小模樣還長得不賴,要不要姐姐陪陪你啊?”
正低著頭的蘇流苑冷不丁被一隻纖細的手拉住,一個柔媚的聲音闖進她耳中。打了個冷顫,蘇流苑想也不想地甩了開來。
“哈哈哈,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