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解釋,謝微行這才真正地放鬆下來。笑笑:“原來是夢到他們了,是因為太想念他們了才會被夢魘嗎?”謝微行端起手中的藥碗。遞到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很臭……一陣苦澀的味道沖鼻而來,令他想要噴飯。但是心裡面,卻是異常地開心。
安虞將眼前的藥碗往外推了推,搖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夢。”
這是第二次看得這麼清楚了,如果真是夢境的話,為什麼自己總是夢到他們呢?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許自己不適應,可是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上一次在幽陵墓地裡也是這樣,這一次,也是這樣……
“藥快涼了。”謝微行小心翼翼地在藥碗上吹了吹,又湊到她的面前。藥味沖鼻而來,安虞不禁皺緊了眉頭,一咬牙,閉上眼,託著碗底,仰頭一飲而盡。終於將全部藥汁吞下去之後,還沒回過神,一顆黑色的東西塞進了自己嘴裡,甜甜的味道頓時將那藥的苦澀全部壓了下去。
“好吃麼?”謝微行笑眯眯地看著她。
安虞點點頭,咬了咬,肉很軟,中間有一顆小小的核,她猜測,應該是一顆棗。
謝微行見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決,隨即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一小碟的紅棗,笑道:“給你準備的。”安虞訝異地就要伸手去拿,他卻靈巧一避,閃了開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將我推開來?”剛才她一直在喊著她的父親母親,時而皺眉,時而焦急,時而痛哭流涕,可以看出她很想念自己的父親母親,但是,為什麼在看清自己時,突然把自己推開?她到底夢到了什麼?
安虞怔忡著,緩緩收回了手,謝微行也不逼著她。其實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只是……一切防患於未然,夢境也有可能會成為真實的。而他要做的事就是,將一切意外,扼殺在搖籃裡。
“我……”
謝微行挑眉望著她。
“我夢見你將我母親趕走了……”
話音落下很久,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謝微行神情變幻不定,安虞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說完之後,她便後悔了。這個能怪他什麼呢?這只是一個夢境罷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
“剛才是金蓉兒喊的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微行輕聲說道。
“啊?”安虞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後來那一聲尖而細的喊叫聲。也多虧了她叫自己,否則,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醒過來。
“卡迦現在怎麼樣了?”想起那匹馬,安虞忽然想起簡琴聲,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受到鬱塵的處罰,“鬱塵現在在哪裡?”她抬頭打量了眼,這個房間正是自己在鬱家堡的廂房。
“卡迦沒事了。”他瞅了眼安虞,道,“你是擔心簡琴聲吧?他現在在靜修堂裡。”
安虞聞言,這才想起鬱家堡懲罰犯了錯的人,都會扔去靜修堂,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當時的阿豐正是因為聽到靜修堂而有所收斂的。
“我們去看看!”她站起身,卻因為躺得過久而一陣的暈炫。
謝微行扶住她,無奈地說,“你躺了一天一夜了,又沒有吃什麼東西,怎麼經得起這樣折騰?你躺著,讓鬱塵過來。”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起身開啟門,朗聲對外面的人說,“去把鬱少主請過來。”
沒過多久,鬱塵果然來了。
無焦的雙眼準確地落在安虞的身上,她有時候真是佩服他,沒有眼睛,竟然也能夠這麼準確地判斷一個人所在的位置。
“請你放了簡琴聲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先養好身體,琴聲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鬱塵的話乾淨利落,說得卻是溫和有禮,其間的語間不容置喙。
安虞無奈地說:“可是……”
謝微行揮了揮手,看向鬱塵:“讓他來保護虞兒吧!將功抵過。”
鬱塵眉目輕抬,燭火幽幽之中,只有兩人的髮絲輕輕飄動。安虞有些疑惑地看著謝微行,為什麼要讓他來保護自己?好一會兒,鬱塵才輕輕點了點頭。
“多謝!”謝微行見他點頭,神情開朗了起來,像極了佔了一點小便宜的小商販。
此事便因此而過去。再次見到簡琴聲的時候,他的臉色灰白,但是並不疲倦。他看到安虞後,有些彆扭,但是最終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不用客氣,我並沒有怪你。”安虞靠在床上,看著他,曼聲說道。她的腳已經好了,然而下地行走依舊有些困難。
“嗯!”簡琴聲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