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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市上買了幾支隆化製造的黑槍。沒想到,就是這支槍在關鍵時刻住炸了膛,既徹底毀掉了他和陸天長之間的信任和合作,也讓那個一直攪局的人僥倖逃生。
對.就是那個叫方木的警察。他的出現,不僅讓梁四海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而且損兵折將。尤其是聚源鋼廠一戰,死傷數人姑且不論,梁四海不得不拿出一大筆錢來上下疏通,方才令自己脫身。這一下讓梁四海元氣大傷。然而,這還不是最讓梁四海惱火的事情。錢可以再賺,人也可以再找。發財的路一旦被阻斷,可就不能輕易再打通了
。梁四海和陸天長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修補,必須再找一個可以當做“籠子”的地方;境外的買家對這次事故也極為不滿,大有在境內重新尋找代理人的趨勢。
現實就是這樣。平安無事,大家發財。一旦出事.境外的買家拋棄自己,自己拋棄陸天長。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警察!
梁四海的表情驟然陰冷起來。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金永裕急忙起身阻止仍舊喋喋不休的彭忠才。他自認為很瞭解梁四海,在這個當口兒,還是別惹怒老闆為好。
其實對於彭忠才的抱怨,梁四海壓根就沒聽進去。不過即使不聽,他也知道對方糾纏的主題是什麼。
一個是錢,另一個是對將來的許諾。
梁四海拉開抽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個信封,扔在桌面上。
“這裡有兩張卡,每張五十萬,過幾天我安排你們出去躲躲,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
彭忠才看了看金永裕,瘸著一條腿搶上前來,抓起一個信封揣進衣袋裡。
金永裕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拿了一個信封。小小的一張銀行卡,卻重似千斤一般。
等風聲過去,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是十年八年。到時,即使能回來,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哥,也只能看著別人的臉色混飯吃。
彭忠才沒想那麼多,開口問道:“老闆,我這一走,我的兒子,還有我那幾個老婆——怎麼辦?”
“這你放心。”梁四海笑笑,“我負責照顧他們。”
說是照顧,其實是人質。如果二人做出任何不利於梁四海的事,都會禍及自己的家人。
金永裕和彭忠才也清楚這一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入了這一行,該忍的就得忍,該放手的就得放手。可是金永裕還是有點不甘心,想了想,低聲問道:“老闆,將來如果能回來,我們哥倆……怎麼安排?”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梁四海立刻回答道,“只要人在,別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虧待你們。”
這是一句空話,但是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金永裕也不好再要求梁四海作什麼許諾,只好起身告辭。
其實梁四海不是沒考慮過這件事。最得力的兩員干將都不得不跑路,組織卻不能散,必須再扶植起一個人。
梁四海心中輕嘆一聲,那個人其實最合適,但是讓他留在現有的位置上,作用更大。自己的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是現在也只能對家人委以重任了。
主意已定,梁四海卻不急著安排。因為,有一件事,必須現在就做。
方木把收集來的三十六個車號拿到交管部門去排查。很快,這三十六輛貨車的車主和所屬單位都查清了。讓方木感到興奮的是,其中有一家貨運公司的法人代表姓梁,而這家公司所有的車輛之一,就是那輛疑似套牌的貨車。
梁四海,男,四十九歲,c市人,捷發貨運公司的法人代表。捷發貨運公司規模不大,只有六輛貨車,員工若干,註冊資本也不過區區幾十萬元。從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的記錄來看,公司手續齊全,按時照章納稅.無違法違紀行為。
儘管從表面上來看,這家公司毫無瑕疵,方木還是決定要去探探虛實。
捷發貨運公司位於舊城區,門臉不大,只有一棟二層辦公樓和後院的一片停車場,湮沒在周圍的雜貨店和汽車修配廠之中。方木假裝在對面的熟食店買東西,悄悄地瞟了一眼緊閉的公司大門。一個保安模樣的人坐在玻璃門後,看似閒散,實則高度戒備。方木想了想,起身繞到停車場後面。那裡有一棟五層的居民樓。方木爬到樓頂,把緩臺上的窗戶開啟,摸出望遠鏡觀察公司的辦公樓和停車場。
辦公樓里人不多,偶爾能看到走廊裡出現零星的人影。每扇窗戶上都掛了百葉窗,且都拉得嚴嚴實實。方木看了一會兒,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