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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兄弟已經關照了,往後不在長安,那些子弟會照看哥哥這邊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去做,他們都可當自家兄弟看待,尉遲那廝已經當面叮囑了又叮囑的。”

李希言連連搖頭:“無需如此。”心中卻還是高興,自己兄弟這份心,還有他終於出人頭地,現在長安誰不知道明黃虎牙,宗室子弟裡的一號人物?就吩咐擺酒,李希平的妻子賢惠,親自去下廚,兩個侄兒撲進來纏著小叔,一家笑聲不斷。

周圍看著這緊閉的大門,有眼皮淺的,在家裡廢話酸澀幾句的,也被喝斥了,說李希平前程難說,切莫得罪了!

第二日,這群惡少盡出長安,長安為之安靜。

渭橋邊,宋琬言哭著送了鄧海東遠去,暗恨這個人居然比自己少回了一次頭,就撅起嘴去了宋缺那邊撒嬌,煩的宋缺半個上午軍務就沒有能幹成,還不敢對她說話大聲了,只好陪著侄女散心,但沒有鬆口說讓她也去洪城,宋琬言見這邊無望了,丟下叔父就去義父府上,但高力士在宮內陪天子呢,怎麼見的到?

馮百川只好陪她坐著,聽她不講理的埋怨說,早上他居然不去送,馮百川只好解釋:“動靜太大,會惹禍的。”宋琬言覺得他這個理由對,於是換其他理由,和他胡攪蠻纏,說為何不去告訴義父她來了,馮百川沒轍,硬著頭皮要去為她想辦法,宋琬言卻又懂事的拉著他,哭的稀里嘩啦的說怎麼能打攪了義父?

然後帶著兩隻小貓傷心的回了家,對面長房子弟看她車馬到,也不去惹她,大少都吃了個憋,大公他都被明歷那個二愣子頂的沒了臉皮,誰還敢來惹她?

而比起女兒家的傷心,男兒畢竟心粗一些。

雖然那臨別之情依依,奔馬後看天地遼闊,鄧海東也放寬了心,若無功業,就靠現在這些虛名哪裡可以有個前程?至於他身後跟著的洪城子弟們,來了長安這麼久,一直困在軍營不敢亂動,就聽到有些進城羽林傳說著他殿上收拓跋,雁塔會法師,當街戰皇子的一連串事情,本來無不熱血沸騰,暗罵這廝只圖自己威風。

但昨夜傳了聖旨驅逐,所以今日看到了他真的要走,無不擔憂的鴉雀無聲。

就聽到鄧長青兄弟大概問了一些後,知道居然是真的,更嚇得人人變色,鄧海東也不好和他們多說,只能大概告訴他們那是做戲的,看他們還不相信,鄧海東也懶得再多說,反而落的這廝一個清靜,於是就縱馬長嘯,在野地裡亂竄不已,不多久會了李希平一起,再行到下午,尉遲哥舒白起,提著傢伙披著甲帶著弓,四面八方全來到,鄧家兒郎們上下才信了他的話。

更為他能結交如此多的豪門子弟而開心,鄧海東當然記得下了封口令,族規軍法森嚴,誰不知曉?人人領命。

而到臨晚紮下營盤後,這群放了風的牲口頓時惹的四野難安,營盤附近,或有哪裡窩著的冬獸被驚動,咆哮幾聲,看這邊沖天的匪氣,獸有靈性的也只能含淚遠去,不知死活的就成了燒烤不提。

山一程水一程,沿途切磋打鬥,或是賽馬,一直到了九曲瀾滄邊,過了大河後,李希平歸赤水關,李夫人來迎的時候,鄧海東表面恭順綿裡藏針的損了一句,是夫人妙計了得,現在我家婉言如何如何,李夫人也羞的趕緊閃避,李希平這才知道原來那天夜裡出了這樣的么蛾子。

於是很威猛的對了赤水關方向喝斥幾句,回頭來繼續給他們送行,至於今夜如何過的,不足為外人道也。

漸漸的,終於到平崗了,鄧海東停下了馬,帶著尉遲一群上了曾經的楊府,見了這裡的李希平治下偏將,然後就和他們講了一些當然情況,那偏將號稱將,不過是尉官級別而已,看到和自己主將結拜的虎子來了,知道鄧海東脾氣,本來還熟絡的笑鬧幾句,但聽了鄧海東漸漸言語沉重,想起當日他也嘆息。

從頭到尾鄧海東不提來的這群人的名字,然後接過三牲和烈酒,帶領家族子弟們拜祭了當日戰魂。身邊的尉遲等聽著赤水關人馬,上下說著慘烈,和鄧家兒郎英雄豪邁,都敬重佩服,一一也上前拜祭,當夜一宿後,又是一天來到,鄧海東眼看洪城還有百里,思家之情越發的濃烈,更念猴爺,於是拼命打馬疾馳。

一個人風一樣的遠遠衝在了佇列最前面,誰也趕不上他,

可馬力有時盡,走一程也要歇息一程,眼看算下來今日還是無法到家,卻看到前面大批的奔馬捲起了煙塵蹄聲如雷一般,當先高舉著武尉鄧的大旗,一群老頭當先風湧而來,鄧海東看著這一幕忽然熱淚盈眶,下馬衝了過去,拜在塵埃中:“族公,叔公們,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