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去三區,不知道這一去是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帶自己去。
威利當然是最好呆在這裡,等到他轉正為祭司的時候,就可以調到別的地方教會去歷練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在回皇都,資歷上就不會太難看。
他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燭光搖曳了一下,他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夏夜的晚風習習吹來,帶來一絲雨水的氣息,彷彿要下雨了。而天邊,彷彿已經有閃電劃過了厚厚的雲層,但是奇怪地沒有雷聲傳來。
那道閃電很快就消失了。也許要下雨了吧,他想,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那時候會有實習生來接他的班,於是他正打算再睡一會兒。
可是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那是有人赤足在大理石地面上奔跑的聲音。那條走廊只通向一個房間——諾曼的房間!
威利猛地站起來,走出自己的小值班室。
“出事了!”諾曼跑過來,對他說,“馬上給我準備馬匹!”
諾曼此事只穿了一條單薄的睡衣,甚至還沒有穿鞋子,赤著腳踩在地面上。光潔的大理石映著他的影子,威利發現,這個平時不可一世的少年,這會兒看起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他的確還是個孩子,甚至還沒有成年!
“快點!”諾曼伸手拉了威利一把,“馬上走!”
“我去通知……”威利反應過來,跟著諾曼跑出長長的柱廊。
諾曼一把拉住威利:“來不及了,我們要馬上過去。”
威利直覺地回答:“去哪裡?”
諾曼抬起頭,彷彿在感覺風吹來的方向,然後伸手指向天空,此刻天空還陰沉著。夏天的太陽昇起的很早,按照現在的時間,此刻天應該微微有些亮了,但是它還是陰沉著,無星無月。而諾曼指向那個方向的手指在這樣的天空下,顯得十分蒼白:“……那裡。”
威利怔了怔,那裡是剛才有閃電的方向。
×××
“怎麼回事?”撒克洛伸手擋住落下來的草葉,驚訝地看著這片墓地。
亡者在周圍升起了幾個魔法光球,以便於讓兩個人能剛好的收拾殘局——那看起來的確要費一番功夫。
魔法光球毫無重量般地漂浮在空中,冰冷的光芒讓這塊墓地變得更加陰森,地面裂開了幾個巨大的口子,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就像怪獸裂開的嘴,透著一股陰寒之氣。
撒克洛越過那道一米多寬的裂痕,直接跳到了魔法陣裡,亡者很想跟著過去,但是鑑於這條路不太好走,所以他只好站在那裡,指揮著幾個魔法光球過去為公爵大人照明。
撒克洛很後悔,如果知道啟動這種封印的魔法陣會對艾洛斯產生這樣的傷害,他就堅持由自己跟精靈去談判了,哪怕那筆錢由他支出也行!
“陛下?”他站在那裡,叫了國王一聲,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他有點不敢走過去,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沒事。他站在那裡猶豫不決,幾乎不敢想象如果對方有事的話,他該怎麼辦……他又安慰自己,對方可是一條龍,而且這只是個高階的封印魔法陣而已,他又是個魔法的門外漢,根本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
這樣一想,他就安心一點,連忙跑到艾洛斯身邊。
“陛下?”他將對方抱在懷裡,可是卻發現對方的身體很冷,他抱緊他,他第一次這麼貼近他,可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那一刻,他也感覺不到自己的。
“怎麼……會這樣?”撒克洛茫然地抱著對方瘦弱的身體,他是一條龍啊!傳說中強大的、高貴又貪婪的生物,怎麼會怎麼簡單的……沒了心跳!這要怎麼去相信?就因為他玩票性質的……一個魔法陣!
這怎麼可能!
“龍的心臟在哪裡!”他隔著那道裂縫向亡者喊,“他……我感覺不到他的心跳!在哪裡?”
亡者的知識比一般魔法師要豐富的多,這跟他早年的流亡生活息息相關,但是對方忽然問龍的心臟在哪裡——他一下子還真答不上來。但是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爵!我們得趕快走了,我覺得……剛才的動靜太大了,馬上就會有人來了!”
剛才的動靜的確太大了,他可不想被牽連進去,皇都已經平靜了兩百多年,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又掀起什麼反黑暗的腥風血雨。
“趕快走!”亡者衝對方叫道,頭頂上的烏雲已經慢慢散開來,天空已經有些亮了,雖然還能看到月亮與星星,但是很快就會被太陽的萬丈光芒所掩蓋,“公爵!”
撒克洛抱著艾洛斯,對方彷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