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仍是混沌的一片,她想不通為什麼孩子會跟傅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明明,她就只有傅臻一個男人,這樣的事實,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闔了闔眼,她覺得是疲憊極了,直至良久以後,她才慢吞吞地用手撐起來。
身子痛得難受,特別是某一個部位。
隨著她的動作,那個地方隱隱有暖流淌出,她愣住,用手一摸,掌心內盡是一片紅。
這樣的現象並不正常,她起身艱難地換了衣服,便扶著牆緩慢地下樓。
想要離開,冷不防的,屋外竟站了十來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一見到她就將她攔了下來。
她總不好說自己那個部位流血了,只能一個味地往外衝,可這些人是說什麼都不肯讓她出來,爭執之下,她一個沒站穩,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已經站了一個醫生模樣的女人。
那醫生似是剛給她檢查過一遍,見她醒過來了,就問了她一些身體方面的問題。
臨了,她嘆了一口氣,一臉的不認同。
“你還在坐月子期間,就擅自行房,這對你的子宮只有害處沒有益處,這會兒血是止住了,但等到出月子以後,你要到醫院做詳細的身體檢查,看看有沒有落了毛病……”
她頓了頓,又補了幾句。
“另外,你這月子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你根本就是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你到底知不知道月子對一個女人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這醫生還說了很多,然而,全程下來,她都是低垂著頭,連半句話都沒有說過。
醫生看她這樣,也不好說下去,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該說的已經說了,身子是她自己的,她理所當然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
她最後叮囑了幾句,便帶著護士轉身離開。
下了樓梯,剛好,看到一個年輕年輕抬步走了進來。
她自是認得,這是傅家的傅臻。
她上前打了聲招呼,男人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在她離開之前,淡淡地開口問了一句。
“她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好。”
醫生也是如實交代,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沉默了一下以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待醫生走後,他也不急著上樓,反倒是走到了落地窗前,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根菸點燃,狠抽了一口。
如果不是門口的那些人打電話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人傷得這麼嚴重。
他道不清在聽說了這事以後,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明明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在聽聞以後,從白薇的身邊趕了回來。
在他走之前,白薇的那一句話問到他了。
白薇問他,對他來說,葉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存在麼?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對於那樣的一個女人,他再多的憐憫,也是多餘的,因為不值得。
況且,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要不是他和白薇之前需要一個孩子,他根本不會找上葉暖。
思緒漸漸飄遠,直到煙燃到了盡頭,灼傷了他的手,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將菸頭擰滅在菸灰缸裡,他便上了樓。
推開主臥的門,葉暖就半坐在床上,側著頭看著窗外,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總覺得這一刻的她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莫名的,胸口的某一個地方竟輕微地抽痛了一下。
他抬步上前,面靨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女兒我會還給你。”
僅此一句,她本沒有絲毫波瀾的面容開始有了裂痕。
他望著她,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沒有必要去給你養孩子,不是我的女兒,那我就還給你,你帶著你的野種從此滾出邑洲,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嘴唇微張,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他等了許久,到底,上前用手攫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必須面對著他。
“為什麼不說話?”
她沒有焦距的瞳孔,慢慢聚攏。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你要我說什麼?”
在這之前,她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可是他就連一句都沒有聽進耳,如今,就算她再多說些什麼,也沒用了。